一撮泥土【“自己当作”一块石材,一撮泥土”】

  中国知识分子的灵魂深处都背着一些“摆脱不开”的“古老的鬼魂”,所以不把自己当作一个有特殊权益的“人上人”,而能够将别人和自己都看成一律平等的人。   夏衍:原名沈乃熙,字端先。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之一,中国著名文学、电影、戏剧作家,文艺评论家、文学艺术家、翻译家、社会活动家。代表作品:《狂流》、《春蚕))、《秋瑾传》、《上海屋檐下》、《包身工》。曾任《新华日报》代总编。撰写大量杂文、政论文章,同时继续从事话剧、电影创作。
  我不想写所谓“纪念文章”。鲁迅先生生前,不仅反对那些“谬托知己”式的应景文字,而且痛恶一切将他叫做领袖导师之类的称谓。但,在今天,我却从他的这种一贯的生活态度,想起了同时也就是他平生最殷切地期待于今日之青年的所谓一木一石的精神。
  在我手边所有的鲁迅先生文集里,就有两处讲到这种精神,在《忆韦素园君》里,他写着:素园并非天才,也非豪杰,当然更不是高楼的尖顶,或名园的美花,然而他是楼下的一块石材,园中的一撮泥土,在中国第一要它多。他不入于观赏者的眼中。只有建筑者和栽植者,决不会将他置之度外。
  因为从来不把自己看作“导师”、“前辈”,从来不拿自己当作“高楼的尖顶,或名园的美花”,在整个社会改革中,也从来不要求一个特别优待的特等席,并没有造一座宝塔,把自己高高的供在里面,所以才能心甘情愿地做一个“革命的马前卒”,才能毫无怨尤地“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了黑暗的闸门,放他们(指年青的一代)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
  中国知识分子的灵魂深处都背着一些“摆脱不开”的“古老的鬼魂”,所以不把自己当作一个有特殊权益的“人上人”,而能够将别人和自己都看成一律平等的人。实在已经是看似平凡,而实际上非常艰难的苦业。这三者,都不是把自己和别人看作平等的人的非民主的性格:什么也抓不到的时候俯首贴耳,听命于人,这是自认为“人下人”的奴隶;“抓到了一面旗子,就自以为出人头地”,行所欲行,这是自认为“人上人”的暴君;而第三种,早期士大夫的逆子贰臣,没有实事求是精神的“薄海民”(Bohemian)流辈,可以首先卷入革命怒潮,也可以首先落荒、颓废、叛变,这种人常常有非常革命的外形,但是解剖开来一看,他们的“革命”何尝不就是“可取而代也”思想的另一种表现?
  要把“因为历朝的压抑,而已经萎缩了下去”的诚实认真地将人当作人看,――首先将自己当作一个人看,当作一个平常的人看的这种精神恢复过来,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工作。于是,凄苦地在旷野中独行的鲁迅,就不能不“打了一个寒噤”,而首先把自己当作“一块石材,一撮泥土”,决心用自己的骸骨来给青年的一代铺路了。
  把自己看作天才豪杰也许非常的壮快,善于找理由来正当化自己不该有的特权,善于寻理论根据来宽恕自己也许是一种“幸福”,但,单单屋尖可不能造成一个世界。鲁迅先生离开我们已经七年了,在“学习鲁迅”已经成为青年人普遍的口头术语,而整顿三风也已经号召了一年有余的今日,我想,诚实地要学习鲁迅的人,应该是鲜血淋漓地解剖开自己,来看一看那些摆脱不开的鬼魂。要是真的能够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我想,谁都应该:“打一个寒噤”!
  东东枪【说东道东・十万个不为什么】
  翅膀技术发明后
  话说2049年,翅膀作为新技术被开发完成,正式引入人们的生活。于是……
  那一年,家住东城的老范开了家卖翅膀的小店,店面就在北新桥附近一胡同里。先是刘德胜去居委会办事时瞧见了,回去说给了同院儿的赵季明,然后就是赵季明早上去地坛公园练合唱时跟碰巧站他身边的李姨提了一句,李姨当晚把这事儿跟自己的老伴汪老师说起了这事儿,又过了几天,汪老师去楼上的赵贵全家串门,跟下肢瘫痪5年的赵贵全聊起了这家店。
  赵贵全听了,并没表现出太多好奇,但过了半个月,某天当儿子儿媳妇正一个抱腿一个拉胳膊地把他打轮椅上搬到床上时,他突然表示,想让儿子带他去那卖翅膀的店里看看。
  儿子儿媳妇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也都孝顺,没几天就推着赵贵全去了。到的时候老范正好出去吃午饭,一家三口就顶着大风在店门口等了20多分钟,儿子怕赵贵全冷,一直用身体给他挡着风。赵贵全说我没事儿,你给小梅挡着点儿。小梅就是赵贵全的儿媳妇。
  后来老范回来了,赵贵全坐在轮椅上,把老范店里的每一对翅膀,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各种款式的,各种档次的,有什么区别,价格差多少,有没有什么优惠,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儿子儿媳妇一直在旁边陪着,也不急,也不恼。儿子和声细气地跟赵贵全说,爸,看看就得了,好几千块钱一对儿,咱倒也不是花不起……可毕竟是……再说这玩意儿是新技术,也未必就……是吧?儿媳妇也说,是啊,爸,看看就得了,那是人家年轻人的事,您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学他们上天。赵贵全说,嘿嘿!没事儿,我再看看。老范也说:嘿嘿!没事儿,慢慢儿看。
  那时是下午两点二十分左右,儿子对赵贵全说,得,爸,那要不我们先出去遛遛,晚点儿来接您,您自己慢慢儿看。儿媳妇也说,是,您甭着急,慢慢看看。老范也说,对,看完了也没事儿,我们哥儿俩能聊会儿,反正我这儿也没什么客人。赵贵全说,好,去吧,去吧。
  儿子和儿媳妇就出去了,先在街上走了走,进了几个小店,什么也没买,后来瞧见一电影院,看时间还早,就进去看了场电影,是一个美国片儿,3D的,说的是拯救世界的事儿。出来瞧见路边儿有一菜市场,就进去买了点菜。赵小宝说,咱爸前两天说想吃素丸子。小梅说,好,那就买点儿。
  他们俩拎着素丸子回到老范的小店时大概是下午五点半左右,远远儿的就瞧见老范坐在赵贵全的轮椅上,端着一把儿缸子,在店门口跟一帮老头儿扯淡。却没瞧见赵贵全。
  赵小宝和小梅走过去,问,范叔儿,我爸呢?老范说,哦,飞啦,挑了对儿翅膀说试试,后来就舍不得摘下来啦,让我给打了个折,买了。
  赵小宝和小梅就腭了,说不能啊,他也没带钱啊。老范说,哦,他用他那两条腿跟我换的,轮椅也给我了。
  说完,望望天,又说,嗯,应该是飞远了,刚才还瞧得见。
  安纳托利亚之巅:内姆鲁特・达哥山
  到过土耳其的人都会惊叹那里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九个世界遗产个个都与伟大文明患息相关,这还不包括已经消失的“世界七大奇迹”中的那两个:艾菲斯古城和墨索拉斯陵墓。传说中的“诺亚方舟”可能就隐藏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某个神秘的角落。不管是浪漫的爱琴海、古老的特洛伊,抑或是横跨欧亚大陆的伊斯坦布尔,处处都让人流连忘返。当我站在这块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的时候,最打动我的却是这里:内姆鲁特-达哥山(以下简称内姆鲁特)。
  到达伊斯坦布尔(世界文化遗产)是容易的,但距离内姆鲁特依旧遥远:从伊斯坦布尔驱车向东行驶一整天将到达卡帕多奇亚(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遗产),距离内姆鲁特依旧遥远;继续驱车行驶在广袤的安纳托利亚高原上,再走一整天,夕阳沐浴中的内姆鲁特 将身披金色霞光出现在你的眼前。
  内姆鲁特坐落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东南部,海拔2134米,是真正的安纳托利亚之巅。2000多年前,在它的东西两面各有一个伟大的帝国:在它的东面,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孕育了古巴比伦王国,后来被波斯帝国所灭亡;在它的西面,横扫欧亚非大陆的亚历山大大帝已经被强大的罗马所取代。在这么强大的两个帝国之间生存,那将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但就是在这里,曾经有一个名叫科马哥纳的王国,曾经有一位名叫安提俄克斯的国王,他想死后能“位列仙班”,因此,在他的有生之年,在安纳托利亚高原的最高峰――内姆鲁特山顶,倾举国之力为自己建立了一座巨大的陵墓。
  蜿蜒的盘山路可以把游客引到距离山顶最近的地方,剩下的300米海拔就只能靠双腿了。为了看日出必须早早摸着黑上山,即使是现在,这里也会遇见狼。不过,为了看到内姆鲁特的华诞,是需要冒险和勇气的!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前进,等我气喘吁吁地到达山顶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日出之前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但寒风让人抖擞精神。不用多一会儿,东边的天际开始明亮了起来,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白昼诞生了,它唤醒了天空、唤醒了大地。山顶上没有任何草和树木,只有东西各一排一人多高的石雕人头和兽首、以及一座高60米直径150米的碎石堆起的圆锥。这些石块也仿佛从晨雾中渐渐醒来,它们的颜色从青灰色到淡灰色,又到白色,进而是淡粉色、肉粉色、粉红色、橘色,最后,朝霞把蓝天映衬下的每一块岩石通通染成了耀眼的金黄色。
  这里就是安提俄克斯一世的陵墓,而且这也是一个至今无法破解之谜。为了能与天上的神明相距咫尺,安提俄克斯国王下令将山顶剔平,再用碎石子堆成一个人工山顶并将自己的陵墓置于圆锥下面,这样他就可以在这里与众神相聚了。这一切发生在公元前69一前34年之间,这座陵墓设计极为巧妙,构造极其独特,布局非常复杂,而且气势恢宏、匠心独运、充满神秘感。内姆鲁特还有一个俗名叫“人头山”,这是因为在圆锥形的碎石山顶的东西两侧原本各有一排高9米、每个重6吨的巨型石雕像,这些神像都呈坐姿,雕的分别是:赫拉克勒斯、宙斯、奥罗马斯迪斯、堤克、阿波罗等等,当然也少不了安提俄克斯一世国王本人。曾经有过祭坛被安置在神像前面用于焚香祭拜,也各有两对石雕神兽(东面的是一对雄狮、西面的是一对雄鹰)守护在陵墓的左右。但两干年来多少次大地震已经把这里震得只剩下了一个个人头,因此得名“人头山”。
  科马哥纳王国是巨人之间的小国,需要看周围巨人的脸色行事。由于安提俄克斯一世支持帕提亚王国,并与帕提亚人结盟反对罗马,于是帕提亚王国和科马哥纳王国最终被强大的罗马所灭。公元72年,安纳托利亚大部分地区被并入了叙利亚地区的罗马行政省。
  1985年,内姆鲁特-达哥山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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