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糯米香肠_外婆印象什么菜好吃

  那天在丽江,在一个烧烤摊上,看见一个托盘上摆满了紫红油亮的串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问了下老板,老板告诉我,那就是丽江出名的——米灌肠。  我就点了一串。老板把米灌肠放进沸腾的油锅,只听“吱吱”作响,米灌肠在油锅里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炸好了,老板撒上花椒、辣椒面递给我,我立刻贪婪的咬了一口,不是想象中那样好吃,但是,却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吃的糯米香肠。
  那时,物资还相当困乏,但是,每当到冬腊月,每个家庭还是会想方设法晾晒点腊肉、香肠之类的东西。
  可能是肉太少了,记忆中外婆家的腊肠不是豆腐装的就是糯米制的。如今,还有人装豆腐香肠,但是,装糯米香肠的几乎无迹可寻了。所以,我那么怀念外婆曾经制作的糯米香肠。以至于刚吃了口“丽江的米灌肠”,小时在外婆家吃糯米香肠的镜头就立刻浮现在眼前,那浓郁的香味,叫我今生难忘。
  外婆家距离我家不远,所以,小时的记忆中,经常有母亲背着我往返外婆家的路上。
  那时的外婆家,土墙瓦屋,与隔壁邻居家一道木墙相隔。我记得每次在外婆家玩,我们在厨房总能听见隔壁人家做饭、炒菜、说话的声音。有时,隔着墙壁,外婆家的邻居也会喊着我的小名打招呼说,你又来了。
  外婆家的灶房,是我小时的“天堂”。
  那简易的灶房里,仿佛总有宝藏。有时是晾晒得快要干了的薯条;有时是风干的萝卜带;有时又是晾晒得透明的洋芋片;最隆重的是寒冬腊月,不管再贫瘠,灶房的横杆上,总是挂着风干的腊肉、香肠。
  每次一去外婆家,外婆都会把储存的这些宝贝变戏法似的弄来做给我吃。
  薯条在旺火上伙同干净、均匀的黄豆大小的石头爆炒后,就成了一吃“嘎嘣响”、酥脆的薯片。萝卜干洗净后,倒上酱油、醋、和红油辣子,撒上刚从园子里掐回的小葱末,就成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麻辣小吃。晾干的洋芋片被外婆放进油锅里一爆,就像虾片一样泡酥酥的了。
  最难忘的是煮香肠——糯米香肠。
  那时,肉是珍贵的,所以,腊肉外婆格外珍惜,连我她也舍不得。母亲告诉我,别责怪外婆,因为,那些腊肉,是攒着春节时招待亲朋好友客人用的。
  糯米香肠因为外婆晾晒得多,所以,每次冬腊月去外婆家,外婆都会取下一截做给我吃。
  外婆先把糯米香肠搭着凳子切下一小截,然后,放在温水里浸泡清洗干净后,就丢在煮饭的锅里,与饭同煮,饭熟,糯米香肠也熟了。
  外婆从锅里捞起晾冷,然后,在案板上切成薄片。熟透的糯米香肠晶莹玉润,每次一从锅里捞出,我就馋得咽口水。外婆看见,总是,用刀先切一小段,递给我,我就转过身,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有时,外婆也会把糯米香肠蒸着给我吃,这样熟的香肠仿佛比放在水里煮熟的筋道、回味悠长。
  糯米香肠好吃,但做起来却不容易。
  我依稀记得外婆是先把糯米淘洗干净,然后用一个木甑子把糯米蒸熟。蒸熟后,把糯米饭倒在一个大筲箕里晾得温热时,拌上猪油、花椒、盐等调味品。然后,用竹筒往洗净的肠衣里灌。
  糯米很粘连,装进去后,稍微用力挤压,又容易冒出来,一圈糯米香肠装好要费很长时间。
  但是,外婆丝毫不怕麻烦,她就站在锅边,锅里烧着热水,水温低时,外婆就添点柴火,然后,洗净手,又站在锅边装。我小时还用针帮外婆放过香肠的气——就是肠衣灌装时,里面会堵塞有空气,为了不使正在装的肠衣炸裂,每装一节,外婆就让我用针均匀的刺肠衣,这样,那些空气就从肠衣上的针眼里跑出了。
  装好的糯米香肠弯弯曲曲,胀鼓鼓的。外婆把它挂在铁钩上把水漱着,然后,就拿在外边的竹竿上晾晒。傍晚时,又把它们收回家。这样周周转转,往往返饭好多次,直到晾干,确定放在屋内不会生霉发酸了,才不拿到外边晾晒了。而是,一字排开,整整齐齐的挂在灶房的横木上。这样,灶房的炊烟还可以熏制。
  如今,外婆已经离开我们10个年头了,可是,她制作的糯米香肠,却永远的留在了我心房。那经久不息的浓郁香味,永远飘散在我的心间。
  糯米香肠,带着那个时代外婆浓浓的爱,永远弥漫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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