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都《出路》的人物形象塑造及意义

唐水灵

内容摘要:缅甸作家德都(1913-2003)于1959年创作了文学作品《出路》,主要叙述了主人公乌达钦的故事。论文主要围绕小说《出路》展开,结合德都生活的年代背景及自身经历,以小说主人公乌达钦前后形象对比强烈为切入点,研究分析其性格与行为思想转变的内在原因,得出结论“乌达钦”这一形象指代民主独立前后期的缅甸民众,抒发其身处殖民时期对生活、思想自由的向往,在独立后政治动荡时期对美好生活即将来到的期盼,以及对终将摆脱束缚、看到出路的快意。通过缅甸文学《出路》中人物性格的对比分析,对了解德都作品风格及20世纪中期缅甸文学创作背景有一定的辅助作用。

关键词:德都 出路 缅甸文学 民族解放运动

缅甸小说的发展从风格单一到具有兼容性,经历了近一个世纪[1]。英国侵占缅甸时,一批近代知识分子随之产生[2],西方文化及文艺思潮对缅甸文学产生巨大影响[3]。20世纪40年代缅甸人民反法西斯思想空前高涨,60年代反法西斯文学再度掀起热潮,一直到了90年代,反法西斯作品体裁多样[4]。

短篇小说《出路》创作于1959年,缅甸脱离英联邦宣布独立仅11年。那个年代的缅甸文学作品或直抒对日本法西斯的痛恨,或讴歌赞扬参与民族战争的英雄,而德都的作品却“另辟蹊径”,往往以故事人物的方方面面为切入点,隐晦地表达爱国情怀,“句句不提爱国,但句句不离爱国”的超然风格令人耳目一新。

德都以乌达钦指代缅甸民众,通过对其生平及性格转变的描写,传达了缅甸民主独立前后民众的心境转变,抒发了长期身处殖民时期的内心压抑,对民主实现独立后国家依旧动荡的愤懑,以及最终获得自由的幸福感,并隐晦地赞扬人民奋勇斗争、永不屈服的民族意识。

一.殖民时期及民主独立前中期缅甸文学发展

英国统治缅甸时期(1885-19

47)采取政治高压、掠夺经济、扼杀民族文化的残暴政策,并使得英文成为缅甸唯一的正式语言。在此期间缅甸反帝反殖的文学作品蓬勃发展,由于受西方文化的输入影响重大,古典王朝式的诗歌让位于西方的现代戏剧和小说[5],象征主义、存在主义、表现主义兴起,作品注重情节连贯,故事框架完整。

1904年出版的第一部白话文小说《貌迎貌玛梅玛》在当时充满佛教思想的文学作品中“杀出血路”,开辟了以外国文学改写、幻想传奇式小说为主的文学潮流。与此同时,反帝文学——英国统治下缅甸人民争取独立的现实主義作品开始兴起,主要反映人民要求民主自由独立、摆脱封建束缚的愿望。

一战(1914-18)后,缅甸佛教团体总会积极宣传现代缅甸语言文学,推动了人民思想觉醒;第一次学生运动(1920)从仰光大学开始向全国爆发[6],为反对殖民教育制度压迫的不公平,第一所缅甸国民学院因此建立,以培养学生的民族主义情感。当时的文学作品以唤醒民众的民族意识为主题。

1930年反殖民主义运动爆发,青年进步作家以此为主题进行创作,鼓舞人民奋勇斗争;同一时间实验文学运动迅速兴起,以反对封建的文艺风格为中心,主张通俗精炼的缅甸新文学思想,对新生代作家写作风格影响颇深。

第二次学生运动始于1936年,学习共产主义思想风头正盛,各种相应的文学作品问世、话剧演出推动了进步理论的传播;1938-39年,农民、工人、学生共同参与的反殖民主义群众性运动席卷缅甸全国,也正是此时,写作的文艺素材更加贴近人民群众生活。

1939-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曾占领缅甸,日军对当时文学作品把控极度严格,进步思想传播严重受到阻碍,但人民群众反法西斯的斗争意识空前高涨。自1944年起,进步作家们的抗日爱国作品不可胜数,反法西斯的斗争思想深扎国民心中,如《真正的革命战士》(耶吞林)、《独立后再祝福》(妙当纽)、《九号游击队员》(瑞洞比昂)、《游击队员》(蓬觉)、 敏瑞的《爱情与国家》[4]都是以反法西斯革命斗争为创作背景的文学小说。但二战期间缅甸大多数杂志期刊由于种种原因被迫停刊,文艺作者们难以积极抒发其情怀。

1948年缅甸民主独立,国内阶级矛盾暂时平缓,文坛重新焕发生机,新旧杂志大量涌现,文学风向进入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作品主要围绕反帝反封建反殖民主义以及争取国内和平,试图发展民族文化与促进经济[7],“现实主义、新文学、人民文学”等词汇出现频率大幅增长,与此同时,“为艺术而艺术”的浪漫主义观点逐渐被广大作家抨击[1]。

20世纪60年代反法西斯文学再掀热潮,而作家们并未用过多笔墨渲染战争的可怖,仅仅是突出战争年代人民的苦难与斗争精神,以震撼人心的文笔唤起缅甸人民对民族命运的反思。

同一时期,《关于文学和报刊杂志的基本原则暨繁荣服务与人民的文学的意见》由缅甸社会主义纲领党公布,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思想由此诞生并被积极推崇,其文学思潮不仅凸显了阶级斗争观念,更强化了政治标准,而人文主义、浪漫主义作品遭到批判[1]。

1974年,缅甸社会主义宪法问世,国内政治经济及社会文化发生变化,文坛兴起一阵新的风向,作家们开始大规模翻译介绍西方现代、当代作品,现代主义文学蓬勃生长。而19世纪受西方文化影响诞生的戏剧小说顺应时代发展形成的魔幻现实主义风格、新小说派黑色幽默,与现代主义文学相融相渗却又两体并存,最终形成了以描述主人公内心独白、意向塑造、专注生活本质为主的文学风格。

20世纪后期,缅甸作者们对西方、中国及东南亚文学各流派发展倍感兴趣,各作家先后翻译介绍了西方小说《外国新方法短篇小说选》《20世纪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选》,以及中国秦兆阳作家的《农村散记》、越南阮光创作家的《南汉先生》、印度作家拉吉·安纳德的《钉鞋匠和他的机器》[1]。对不同流派文学风格的接收与学习,正是缅甸文坛20世纪末的流行风潮,这也印证了在缅甸民主独立后期,文学作家们的创作环境不被限制,思想与民族文化精神得到升华。

二.德都简介

德都(1913-2003)原名是吴翁佩,出生时缅甸已遭受英国统治近三十年;在英缅双语高中①读到十年级②毕业,1928年获得缅甸文学翻译奖,并正式开始文学创作。

1938-39年,他就读于缅甸仰光大学并取得学士学位,同一年正是缅甸反殖民主义群众性运动兴起时期。1940年成为仰光大学英语系助教,此后在缅甸政府任职翻译官、宣传部翻译分部编辑人员。

从政府退休后,他已取得缅甸全球新闻部部长、美国新闻杂志缅甸记者、革命委员会政府新闻周报总编辑、宣传部翻译分部部长等头衔,同时成为了教育部顾问。

德都以单行本小说《上位者》(1950)获得“长篇小说文学奖”,1959年短篇小说《出路》问世,此间还著作了大量短篇小说及文章[8]。“不以功利主义的翻译,仅仅是为了文学”一直是他的创作信条。

三.小说《出路》故事梗概

五十多岁的乌达钦,已经是名誉镇长、市政委员会主席、经纪行老板,事业顺风顺水。与古板的初级教师玛丁眉因性格相似,十分投缘,从相识到结婚水到渠成,婚后生活十分美满,很快便儿女双全。作为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儿子钦貌吉高考毕业后选择继续求学,女儿莉莉英则帮着父亲管理经济行,早早就能独当一面。

乌达钦在镇上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所有人对他都报以尊敬的态度,他自身也格外在意这份荣誉,尤其注重在公众面前呈现的形象,一言一行都像用尺子刻出来似的。只要有人在,他都保持着严肃庄重的态度,即使是需要笑的场合,也是他特有的招牌笑容,丝毫不会出现任何差错。以他同龄人的话来说,乌达钦就像双肩上永远托着寺院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一般,从不肯放下。

正派的做事风格使得乌达钦民心所向,镇上不论男女老少对他都持以钦佩的态度。作为社会典范人物,他严于律己,对待民众他绝不偏私,公正的态度获得一致好评。

即使想婉拒市政委员会主席这一职务,大家却纷纷劝阻,认为只有他才能担任这光荣的职位。被推选为党派主席时,党派负责人对他极力推崇,“乌达钦有才能有本事,更有群众基础,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领好队伍,才能实现国家强盛发展。”

当上党派主席后,即将成为更高领袖的党派第一人对他赞不绝口,这赞扬的话每个字都和金蛋一样珍贵,崇拜他的人们也颇为自豪与高兴。被赞扬的声音与热烈的喝彩围绕的乌达钦笑了,那笑容很完美,每一个角度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与严肃的性格十分契合,“如果父母还在世,看到今天的我该有多么欣慰!毕竟从祖父到父亲再到我自己,都是声誉非常高的人了”他這样想到。

荣誉和地位是一种无形的枷锁,终日为形象所累的乌达钦完全失去生活的本真,远离了普通人的轻松愉快与潇洒自在。当无形的压力达到一定程度,必然要寻找缓解和释放的出路,便出现了小说结尾那一幕--他先是安静的抽着香烟,脑中浮现的却是白天的象脚鼓舞表演,于是走进浴室,把门紧紧关上都还觉得不自在,甚至把窗户也掩上,仅仅留了一条窄窄的、可以透气的缝,这时才感到放松。他站在水龙头下跳起了象脚鼓舞,慢慢地动作越来越夸张,没有任何压力的束缚,乌达钦这才露出了毫不遮掩的真正的笑容。

四.乌达钦威严稳重人物形象刻画

(一)处尊居显及德高望重

乌达钦30岁时已经是市政委员会的大人物,后担任主席一职,同时还作为先锋人物被推选为荣誉镇长。仅仅过了十几年,他管理的城镇已升至一级城市,所经营的经纪行规模也不断扩大,在英国殖民时期他就获得了“国家重大贡献奖”,颁布奖项的县长③对乌达钦这样的杰出人物十分拥护与支持。

不仅事业成功,乌达钦更深受大家爱戴,即使是镇上的马车师傅载客时也会向大家介绍:“各位大哥大姐说的地址是这里吗?这是名誉镇长乌达钦的家斜对面啊!他在镇上十分有威信,不仅是经济行的大老板,还格外严肃正直,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徇私枉法。从儿时起做事就很认真,是品质相当崇高的人。”其他马车师傅们也评价道:“真正的大人物应该就是那样,乌达钦从小时候就很严肃,从不开玩笑,是位十分真诚的人,总之见到他之后,一定要保持尊敬啊!”

当乌达钦婉拒出任市政委员会主席时,老百姓们却纷纷劝道:“哎呀!乌达钦呀,您担任吧!您是最受我们爱戴的呀!”“您就像伞尖一样一直让我们承蒙庇护,是比迪拉瓦④更沉默寡言的男神!”

(二)严肃

从儿时起乌达钦就以做事一板一眼出名,从不开玩笑,不苟言笑、做事严谨是他刻在骨子的规矩,因而经常受到大人们的表扬。

成年后的他成为“装在套子里的人”更是水到渠成。对于同龄人来说,乌达钦教科书般的生活方式就像肩上扛着两座石狮子一样的沉重;可对于他自己而言,这种生活已成自然,长期的严肃模式让他无法取下被周围环境施压而套上的“枷锁”。在他认为,大人物应该就是这么严肃。

文中对布施会情景的描述,乌达钦根本无法放下严肃架子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缅历七月末,由乌达钦带领的党派组织举办了一次盛大的布施会。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氛围正是热闹,城内七百多名僧侣们按照资历,前后顺序排着慢慢地走过彩棚接受布施,乌达钦站在彩棚里,穿着与僧侣无异的服饰,将斋食一一放入他们的铁钵中。城中的记者们正从各个角度‘咔嚓咔嚓’地照着相……晚间布施会结束后,全国各地赶来的乐队卖力地表演,乌达钦保持着他的招牌笑容欣赏着演出。其中象脚鼓舞最受观众们的欢迎,全场都在捧腹大笑,尽管他也想哈哈大笑,但只是腰微微弯曲又直了起来,脸上还是挂着严肃的、他的特有笑容。”

(三)正直

即使是性格古怪、难以相处的人也因为他的正直而深表钦佩,乌达钦与蛮横跋扈不作为的官员们完全对立,他就像黑暗里冉冉初生的太阳。

乌达钦被推选为党派主席时深得民众信任。选举会会前,仰光总部党派负责人远道而来,在群众里悄悄打听大家对乌达钦的印象,这才有了“我们党派需要大量优秀人才,只有从城镇领袖中推选,群众才会信服,乌达钦正是我们镇上有群众基础、受群众爱戴、有威信的大人物,如果是这样的人带领我们,那我们国家卑鄙的政客、贪污的官员才能无所遁形,我们期盼的祖国大好形势才能实现”这一席话。

他的做事风格更将正派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作为荣誉镇长,市民们发生纠纷、互相谩骂打耳光的事情根本无需亲自处理,可乌达钦根据案情分析进行了公平合理的审判,绝不因为外界影响而偏私,甚至亲自出庭陈述结果。在他庄严肃穆的神情下,当事人双方也因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羞愧万分。”

(四)过度注重形象

对于乌达钦而言,最重要的事就是留胡子、剪胡子以及保持招牌笑容。“吃过早饭,临近上班的时候,乌达钦包上头巾⑤前修剪一次,包好头巾后再次用剪子轻柔、小心地剪胡子,整整剪了两次”中他一丝不苟修剪的动作;“胡子前端稍微厚一点,嘴部凹陷的地方左右延伸了两条细长的胡子,末端一定要微微翘起”着重对胡子的刻画,及“他慢慢地笑了,嘴角两边逐渐扬起抿得紧紧的、他那特有的招牌笑容”这一系列描写,都将乌达钦时刻保持得体庄重的形象跃然纸上。不仅性格刻意保持严肃,就连外形也与性格一致——同样的正经。

小说运用大量篇幅突出乌达钦的严肃、正直与刻板,与下文他“独身一人时夸张地舞蹈”形成强烈对比,不禁引发深思。结合小说创作背景,可以看出人物的“位高权重却民心所向”和“十分注重胡子完美形象”这一特征,指代的是被殖民后,受英国教育、文化影响的缅甸精英力量;“一板一眼、沉默寡言”的性格恰恰指出身处殖民时期饱受压迫的民众内心苦闷,及无法大肆抒发爱国情怀的抑塞;“正直”的形象代表为民主独立奋斗的战士的不屈服精神;而对“乌达钦深受众人爱戴,相信只有他才能带领大家迎来祖国美好的未来”的描写则象征着德都讴歌为祖国奉献自身力量的英雄们,以及对国家必将获得自由的信心。

五.性格转变原因及意义

小说结尾部分对布施会结束乌达钦归家后的细节描写,突出其无法再忍受“严肃枷锁”带来的压力,找準机会支走所有人,在封闭的浴室里,终于不再苦苦抑制,卸下了他的“完美面具”。

“吃饭时莉莉英邀请父亲一起去看灯会,乌达钦却答道‘不去了,你和妈妈去吧,洗完澡我要听佛法,你们坐车去,顺便叫上先生和小家伙们一起,我一个人待着。’……看着妻女和佣人一起离开,负一层睡着的经济行先生和弟子们也都出去了。院子里灯火辉煌且静谧,他坐在最北面的仓库里,边喝着棕榈汁,听着留声机里悠扬的歌声,边一口一口抽着烟。脑中浮现的却是布施会上象脚鼓舞领队敏捷的舞姿”表明乌达钦即使面对着朝夕相处的妻女与经济行伙伴,都无法放下端着的架子,只有独身一人时,才能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自由。

“把烟掐灭了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一会儿,乌达钦穿着洗澡的隆基⑥进入浴室,把浴室门紧紧关上还不行,把窗户也关上,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缝,这时他才满意……用铁钵舀了水,淋在肩膀上,眼睛来回扫着窗户缝。紧接着,他挪到喷头下,把铁钵翻了一面底部朝上,左手握拳有节奏地敲打着,小声唱着‘象脚鼓,很简单,就是一扭一扭地打’,并模仿象脚鼓舞领队的舞姿扭动。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夸张,感觉自己就像在大雨中肆意奔跑一样自由,他拿起了肥皂上的小镜子,镜子里的人露出了毫无遮掩的、真正的笑容。”中“紧紧关上门、不停扫视着窗户”的细节描写,表明他害怕被人发现“寻找自由”的一面;“声音从小到大、动作从拘束到夸张、露出真正的笑容”这一变化则表明乌达钦最终选择打破枷锁——释放真实的情绪,这才获得最纯粹的快乐。

市民们的至高评价、同龄人的尊敬万分、长者的赏识看重无疑是一副牢牢的枷锁,死死地把乌达钦锁住。结尾这与严肃性格大相径庭的行为,更是反映出他早已疲于那模板式的生活,尽管无法在众人面前卸下精致的“面具”,但终于找到了能够释放真我的出路。

一个“装在套子里却渴望挣脱的人”的形象在德都笔下栩栩欲活,这正是民主独立前后国家的真实写照。“乌达钦迫于外界,被动套上“枷锁”,麻木地承受着自身“严肃”的人设;即使在公众面前想放声大笑,却发现“枷锁”早已如同“附骨之疽”无法摆脱;再三确保所有人都离开了,把门和窗户都关得紧紧的,这才敢肆意地舞蹈,这才有了不加掩饰的笑容”等前后人物形象的转变,指代了国家独立前后人民的处境:身处殖民时期遭受无情压迫时内心压抑——即使艰难困苦,也要为民主独立奋斗的坚定——独立后尽管政坛依旧动荡,但对国家终获自由的快意。这种层层递进的写作手法在20世纪中期缅甸文坛中令人耳目一新。

《出路》尽管是大众化的爱国主题,但德都超然的写作风格具有净化读者心灵的作用。在那个时代,描写爱国主义情怀的作品太多,德都能脱颖而出,其特殊的层递、衬垫、指代修辞手法更是值得学习研究。

不论在中国还是缅甸,文学思潮是时代背景的直接体现。由或丰富或朴实的文字构成的文学作品更有其特殊的美感,《出路》不仅反映出民主独立前后缅甸文坛的文学基调,更对当代作家的写作风格产生影响,带动了文学的潮流。

论文通过介绍作者生平与小说创作背景、分析人物性格及转变原因、了解其蕴含的内在意义与核心思想传递,得出结论“乌达钦”这一形象象征着独立前后的缅甸民众,表达了身处殖民时期人民对生活、思想自由的向往,在独立后政治动荡时期对美好生活即将来到的期盼,以及对终将摆脱束缚、看到出路的快意。通过缅甸文学《出路》中人物性格的对比分析,对了解德都作品风格及20世纪中期缅甸文学创作背景有一定的辅助作用。

注 释

①殖民政府推行的近代教育体系中,必须以英语教授初中及以上课程。

②缅甸基础教育学制为十年;一至四年级为小学,五至八年纪为初中,九至十年纪为高中。

③英国殖民统治缅甸时期主管保安,税收司法,行政事物的县长。

④迪拉瓦,缅甸阿瓦王朝时代的一名英雄,此人少言寡笑。

⑤缅甸男子每逢正式场合必系包头巾,读音为“kangbang”。

⑥缅甸男子传统服饰,与筒裙无异,长至脚踝,不收腰,花纹简单。

参考文献

[1]尹湘玲.20世纪缅甸短篇小说的流变[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06):107-112.

[2]刘利民.试论英国殖民统治对缅甸教育的影响[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04):17-20.

[3]尹湘玲.缅西对话中发展的缅甸近现代文学[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05):103-107.

[4]尹湘玲.从缅甸反法西斯文学看缅甸民族意识[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1(02):97-100.

[5]姚秉彦,许清章.缅甸文学发展概述[J].世界文学.1963(11):106-113.

[6]赵瑾.殖民时期缅甸教育发展研究[J].东方论坛.2013(05):50-53.

[7]姚秉彦,李谋.缅甸文学概述[J]. 国外文学.1982(01):83-127.

[8]尹湘玲.缅甸现代当代文学作品选读[M].世界图书出版广东有限公司.2012.

(作者单位:马来亚大学亚欧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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