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中坚守矛盾

□ 周志强

本期刊发了孟登迎和张亮关于《霍尔文集》的评价和分析。中国学人喜欢思想“定性”或“定型”,不仅自己喜欢出个“文集”,也喜欢别人来给自己编撰“文集”,表示思想成熟、体系庞大。霍尔却抗拒这种自我稳定性。如果一个学者尊重现实,那么,他的思想肯定会自我抵牾;
同时,“思想”本身何尝自我圆润或完备统一?这可能是《霍尔文集》的编辑者心知肚明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说,孟、张两文对这本书的阐述,便有格外的生动意味了。

既然如此,那么,很多喜欢思想冒险的人最终不免会陷入“卡夫卡式隔离”,因为只有与自己安洽相处的时刻,才能体会“自我”的这种不可能性;
换言之,只要把自己深心的思考与他人交流,就不免要将其简明清晰,令其逻辑统一;
只有孤独静置,才能坦然面对矛盾和分裂这一实在界面孔。曾艳兵喜欢把生命经验与严格的学术研究“揉”在一起的文风,恰恰也是静置这种矛盾性的一种努力。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我想,这应该是霍尔和卡夫卡思想的潜台词吧。

2022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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