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云柏，王平，杨彪，伍婷，杨钊，段艳菲，兰欣悦
热输入对TC4钛合金微弧氧化膜层性能的影响
龚云柏1，王平1，杨彪1，伍婷2，杨钊1，段艳菲1，兰欣悦1
（1.西南石油大学 新能源与材料学院，成都 610500；
2.亥姆霍兹HEREON材料与海岸研究中心，盖斯特哈赫特 21502）
目的 研究热输入对TC4钛合金微弧氧化膜层性能的影响，控制微弧氧化过程中的能量消耗。方法 在TC4钛合金表面制备微弧氧化膜层时，通过改变热输入来形成不同的热效应，采用扫描电镜、能谱仪、X射线衍射仪分析在不同热输入下所制备膜层的表面形貌、截面形貌、元素分布和相组成，测试热输入对TC4钛合金微弧氧化膜层耐磨性和耐蚀性的影响。结果 热输入影响了膜层生成过程中的离子传输，提高了膜层中Ti原子与O原子的比值，有利于TiO2膜层的生成，但过高的热输入会使参与反应的Ti、O原子减少，从而降低膜层的生长速率。膜层的厚度随着热输入的增大先由18.53 μm增加至21.56 μm，随后减小至17.67 μm，膜层主要相的组成为Rutile、Anatase及少量SiO2。通过改变热输入提高了膜层的耐腐蚀性能，其腐蚀速率从4.516×10–3mm/a逐渐减小至3.109×10–4mm/a。膜层表面的耐磨性能随着热输入的增大呈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结论当热输入为140 W时，膜层的厚度最高，耐磨性能最佳，同时具备良好的耐腐蚀性能。
TC4钛合金；
微弧氧化；
热输入；
微观结构；
耐腐蚀性；
耐磨性
微弧氧化（Micro−arc Oxidation，MAO）技术又称等离子体氧化（Plasma Electrolytic Oxidation，PEO）技术，该技术利用弧光放电产生的瞬时高温高压作用使基体金属氧化，在铝、镁、钛、锆、钽、铌等阀金属及合金阳极表面形成一种原位生长的功能化陶瓷膜[1-4]。微弧氧化膜层具有良好的耐磨性、耐蚀性、耐热性、绝缘性及较高的硬度等优点[5-8]，因而广泛应用于航空运输、石油化工、建材电器等领域。影响微弧氧化膜层性能的因素很多，通过改变电解液体系、电源输出模式、脉冲频率、占空比、电流密度等条件可以获得不同性能的微弧氧化膜层。
通过对配方的不断优化、参数的反复调试、设备的研发改进后，在生产应用和持续的科学研究中仍然发现，在微弧氧化处理时，由于氧化电压高、电流密度大，释放的大量热量使得电解液中的温度迅速上升，这对膜层的性能有较大的影响，因此在微弧氧化过程中必需配备大功率冷却系统才能保证反应的正常进行，这样会产生非常高的能耗，限制了该技术在工业中的产业化应用[9-15]。薛文彬等[16]通过研究微弧氧化过程中电能对热能的转化率发现，除少部分电能转化为析出能（H2、O2）、光能和声能外，约有50%～80%的电能最终转化为热能而损耗，该研究推动了微弧氧化能耗的研究。随后，有学者开始研究如何降低微弧氧化过程中的能耗，马安博等[17]研究了在不同能量输入模式下AZ31镁合金微弧氧化的起弧能耗，以及最小能耗模式下的起弧临界条件，发现当脉宽为30 μs、脉数为1 650时，起弧能耗最小。张竹婷等[18]研究发现，脉冲宽度的增大使得阴阳极能量的消耗快速增加，而单位厚度膜层能量消耗的增幅较小。葛延峰等[19]研究了硅酸钠浓度对1015铝合金微弧氧化起弧过程能量消耗的影响，发现硅酸钠浓度的提升会降低微弧放电的电压，缩短起弧时间，降低微弧氧化过程的能量消耗。Matykina等[20]研究发现，采用传统多孔阳极膜前驱体可以将微弧氧化的能量损耗减小至50%。此外，有大量学者对微弧氧化过程中温度的影响进行了研究，Matykina等[20]、Habazaki等[21]、Wang等[22]、吴云峰等[23]研究了电解液温度对起弧电压的影响，起弧电压先随着温度的升高而降低，但过高的温度会造成电解液中的水汽化，反而影响了膜层表面起弧。根据Raj等[24]、Bosta等[25]、张欣宇等[26]、Rama等[27]的研究可知，虽然膜层厚度根据基体的不同有所区别，但是随着温度的上升，均呈现先增加后下降的趋势。过高的温度使得膜层表面较粗糙，同时其耐蚀性和耐磨性也较差[23,28-29]。已有学者研究了微弧氧化能量的输出模式和温度对膜层性能的影响，目前未发现学者研究恒定热量输入对微弧氧化过程和膜层特性的影响，与控制初始温度相比，控制恒定热输入能够保证微弧氧化过程中有持续的热量输入，并且加大了整个过程的温度变化梯度。由此，文中实验采用加热器对电解液进行加热，通过调整加热器功率来改变热输入，研究其对TC4钛合金微弧氧化膜层特性的影响。
1.1 涂层制备
实验材料为TC4钛合金，其主要化学成分（均以质量分数计）：(Fe)≤0.30，(C)≤0.10，(N)≤0.05，(H)≤0.015，(O)≤0.20，(Al)=5.5～6.8，(V)= 3.5～4.5，余量为钛。试样尺寸为15 mm×15 mm× 2 mm。
微弧氧化的预处理流程：先依次用400#、800#、1200#、2000#砂纸打磨试样表面，再放入丙酮溶液中清洗，以去掉试样表面的油污，然后取出试样并用去离子水冲洗后吹干，最后封装入密封袋中备用。
微弧氧化实验设备如图1所示。采用脉冲电源（DWL20–6），采用恒流模式，将不锈钢槽作为阴极，将试样作为阳极。电流密度为5.2 A/dm2，频率为100 Hz，占空比为40%，时间为15 min。实验的电解液成分：Na2SiO312 g/L，（NaPO3)66 g/L，Na2WO41.5 g/L，NaOH 0.5 g/L，C3H8O33 mL/L，EDTA 0.3 g/L，C6H15NO31 ml/L。将配制后的电解液放置24 h后再进行微弧氧化处理，使得药品充分溶解。在实验前，通过冷却系统将初始温度控制在20 ℃，测试电解液的pH值和电导率，通过在电解液中放入功率可调加热器控制热输入（分别为0、70、140、210、280 W），每3 min记录1次电解液的温度。在微弧氧化过程中，对电解液进行持续的机械搅拌，以保持电解液的均匀性。将制备完成的试样置于90 ℃水中浸泡20 min，并进行封孔处理。
1.2 性能测试及组织观察
采用扫描电子显微镜（SEM，ZEISS EVO MA15，德国）在20 kV的加速电压下观察膜层的表面形貌，采用X射线能谱仪（EDS，OXFORD X−max，英国）分析表面的元素分布。在进行扫描电镜观察前，先采用SBC−12型离子溅射仪在膜层表面喷金，使其导电。采用X射线衍射仪（XRD，DX−2700B，中国）分析膜层相的组成，将管电压和管电流分别设置为40 kV和30 mA，采用步进扫描，扫描范围为10°～80°。采用数字显微硬度计（HXD−2000TM/LCD，中国）测定膜层表面的硬度，载荷设置为1 N，测试5次，取其平均值。采用涡流测厚仪（TT230，中国）测量膜层的厚度，每个试样测试9次，取其平均值。采用电化学工作站（Gamry Reference 3000，美国）在室温下测定样品的极化曲线，溶液为NaCl（质量分数为3.5%），用环氧树脂封住试样，只留出1个表面积为1 cm2的面作为工作电极用来检测，以饱和甘汞电极为参比电极（RE），以铂电极为辅助电极（CE）。采用粗糙度仪测试材料的表面粗糙度，采用多功能材料表面性能试验机（MF−T4000）进行往复摩擦试验，以测试材料的耐磨性，摩擦长度设置为5 mm，摩擦频率为50 mm/min，加载力为10 N，实验时间为30 min。
图1 微弧氧化实验设备
2.1 热输入对微弧氧化电解液温度、氧化电压的影响
如图2所示，随着微弧氧化的进行，电解液的温度逐渐升高。随着热输入的增加，电解液温度的上升速率增大，电解液的最终温度分别达到32.5、39.8、42.3、42.8、43 ℃。随着温度的增加，电解槽中的温度升高。由于水槽中的温度一直维持在23～24 ℃，远低于电解液中的温度，这使得热量从电解液向水槽中传播，逐渐达到了平衡，所以电解液温度的升高有一定的限度，达到这种限度后会保持在一定的水平上。在改变热输入后，TC4钛合金的微弧氧化电压与时间的关系曲线如图2b所示。由图2b可见，首先发生的普通阳极氧化在最初的80 s，电压的上升速度极快，表面出现了零星的电火花，随后电压的增速逐渐放缓，试样表面的电火花逐渐增多，这标志着微弧氧化进入火花放电阶段。在不同热输入下，试样在普通阳极氧化阶段与在火花放电阶段的电压上升速率不同，在200 s后，氧化电压的增幅进一步减小，并逐渐趋于稳定，进入微弧氧化阶段，此时膜层稳定生长，表面的孔洞分布逐渐变得均匀。
在微弧氧化过程中，电导率、电阻率与电压的关系如式（1）—（3）所示，随着温度的升高，溶液的电导率逐渐升高[30]，使得电阻率降低，电阻随之降低。金属试样的电阻会随着温度的升高逐渐增大，因此当热输入从0 W提高至280 W时，总电压的变化较小，最终电压均在465 V左右。
式中：为电阻率；
为电导率；
为电阻；
为导体的长度；
为导体的横截面积；
为电压；
为电流。
2.2 热输入对膜层表面形貌和元素含量影响
在不同热输入下，膜层的表面形貌、氧元素分布、EDS能谱图如图3所示。从膜层的表面形貌可以看出，在微弧氧化过程中形成了大量放电通道和熔融物，使得膜层表面表现为多孔结构，并带有部分的烧结圆盘。在无热输入时，膜层的熔融物和烧结盘较多，其大部分区域由烧结盘叠加而成，与熔融物形成了山丘状的凸起。经放大后可以观察到，膜层的内部表现为多层的网状结构，孔洞较多。随着热输入的增大，熔融物逐渐减少，开始出现较独立的烧结盘，且孔洞减少。随着热输入的增大可以观察到，在热输入为210 W时，膜层的大部分烧结盘较独立；
在280 W时，孔洞明显减小，膜层表面较平坦，烧结盘小且各自独立。
膜层表面形貌的变化较明显且规律，说明热效应对微弧氧化膜层放电过程产生了影响。该实验严格控制电解液的起始温度，起弧阶段电解液的温度变化较小，在不同热输入下起弧电压未受到明显的影响。在火花放电阶段，由于热输入的增加，溶液内离子的活性增加，局部放电微区增多，膜层表面放电的均匀性得到改善。在微弧氧化阶段，电解液温度从26.3 ℃逐渐提升至32.5 ℃，膜层表面存在大量的烧结盘、熔融物及多孔结构，这说明微弧氧化放电剧烈。在加入热输入后，膜层在微弧氧化阶段受到外部传递的热能逐渐增大，电解液温度升高，微弧氧化阶段的离子活性增强。
从不同热输入下O元素的分布，以及各主要元素（O、Si、P、Ti、W）的质量分数、原子数分数可知，膜层表面的元素主要由Ti、O、Si组成，此外还有少量P、W、Au等。Ti来自于基体，O、Si、P、W来自Ti与电解液中的Na2SiO3、（NaPO3)6、Na2WO4等反应后产生的化合物。少量的Au来自为了增加膜层在电镜下的导电性而溅射的Au。图3中颜色的深浅代表O元素的含量，阴影部分为膜层的微孔，每张图的O元素都分布均匀，说明表面的TiO2膜层均匀分布。由图4可知，在加入热输入后，Ti元素与O元素原子的比例接近，Ti与O的原子数分数比值增大，在210 W时达到平衡状态，在热输入为280 W后，膜层中Ti元素与O元素的比例下降。这是由于热输入过高，膜层在微弧氧化阶段的电解液温度被提高至43 ℃以上，远远高于0 W时的温度，在外加热能的作用下，等离子体中的粒子由于过于活跃，摆脱了束缚，参与反应的粒子数目减少，使得微弧氧化过程中生成的TiO2减少。
图2 不同热输入下微弧氧化电解液的温度−时间曲线和电压−时间曲线
图3 不同热输入情况下膜层的表面形貌
2.3 热输入对微弧氧化截面形貌和元素分布的影响
微弧氧化膜层的截面形貌如图5所示，在未添加
图4 不同热输入情况下Ti、O元素的原子数分数
图5 不同热输入下膜层截面形貌
2.4 热输入对微弧氧化膜层相组成的影响
微弧氧化膜层XRD图谱如图6所示，可以观察到膜层的相组成。膜层主要的相组成为Rutile、Anatase和少量SiO2，X射线能够穿透膜层，照到基体，所以XRD图谱中出现了Ti的衍射峰。在不同的热输入下，膜层均出现了较明显的TiO2衍射峰。这是由于Ti电离出的Ti离子与氧离子结合，在膜层表面产生了Anatase，在815 ℃的高温下，Anatase会发生晶间转变，形成Rutile[22]。在微弧氧化过程中，膜层微区放电的温度远远高于815 ℃，所以部分Anatase转化为Rutile。少量SiO2来自电解液中硅酸钠的水解和基体中单质硅的氧化。该过程发生的主要反应如式（4）—（9）所示。
4OH−→2H2O+O2↑+4e−(4)
Ti−4e−→Ti4+(5)
2H3O++2e−→H2↑+2H2O (6)
Ti4++4OH−→TiO2+2H2O (7)
2H3O++SiO32−→H2SiO3+H2O (8)
H2SiO3→SiO2+H2O (9)
图6 不同热输入下膜层XRD图谱
由于电解液的成分未发生变化，因而未产生新的化学元素。当提高热输入后，无新相生成，说明热输入不会影响膜层的相组成。
2.5 热输入对微弧氧化膜层厚度、硬度的影响
如图7所示，随着热输入的提高，膜层的厚度分别为18.53、20.74、21.56、19.51、17.67 μm，其变化趋势为先增加后降低，在140 W时达到最大值。较低的热量输入对膜层的生长会产生促进作用，在热输入增至140 W的过程中，膜层的厚度增加了3.03 μm。在热输入从140 W增至280 W的过程中，膜层的厚度减少了3.89 μm。较高的热量输入使得等离子体中参与反应的粒子数量减少，微弧氧化阶段反应速度减缓，且微弧氧化过程中伴随着膜层的生成和溶解，过高的温度加剧了膜层的溶解，使得膜层的生长速率缓慢。膜层的硬度随着热输入的增大呈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由于膜层内O元素的升高及厚度的增加有利于Anatase到Rutile的转化，Rutile相TiO2具有更高的硬度，使得膜层的硬度增加。当热输入超过140 W时，膜层中TiO2的含量降低，其厚度的降低使得硬度逐渐下降。
图7 不同热输入下膜层的厚度和硬度
2.6 热输入对微弧氧化膜层表面粗糙度、耐磨性能的影响
在不同热输入条件下，TC4钛合金微弧氧化膜层的表面粗糙度如图8a所示。在未添加热输入时，膜层的表面粗糙度较高，为1.8 μm，随着热输入的增大，膜层的表面粗糙度表现为先下降再升高的趋势。当热输入从70 W到280 W时，膜层的表面粗糙度分别为1.77、1.47、1.56、1.6 μm。在未添加热输入时，膜层表面的孔洞较多，烧结盘和熔融物较多，凹凸不平，因此粗糙度较高。当提高热输入后，膜层表面的微孔数减少，熔融物和烧结盘减少，但过大的热输入会影响TiO2膜层的生成，表面起伏较大，粗糙度有所回升。膜层的摩擦因数与表面粗糙度的变化趋势一致，如图8b所示，膜层的摩擦因数总体呈现先逐渐减小后增大的趋势。在280 W时，膜层的平均摩擦因数为0.169。膜层的摩擦因数与膜层的粗糙度相关。当膜层厚度处于一定范围内时，表面粗糙度越低则膜层的耐磨性能越好。在280 W时，虽然膜层较厚，但是由于摩擦因数较大，在经过摩擦实验23 min后，磨损机制从磨粒磨损变为黏着磨损，摩擦因数明显增大。较小的热输入能减小膜层的表面粗糙度，提高膜层的耐磨性能，但过大的热输入会导致膜层的耐磨性能受到严重影响。
图8 不同热输入下膜层表面粗糙度和平均摩擦因数
2.7 热输入对MAO膜层耐腐蚀性能的影响
在不同热输入下，TC4钛合金微弧氧化膜在质量分数为3.5%的NaCl中的动电位极化曲线如图9所示。膜层的腐蚀速率受到自腐蚀电位和腐蚀电流密度的影响，采用直线外推法原理，利用Gamry自带软件对塔菲尔曲线进行拟合处理，得到了自腐蚀电位、自腐蚀电流密度和腐蚀速率，结果如表1所示。通过自腐蚀电位可以判断膜层发生腐蚀的倾向性，自腐蚀电流密度和腐蚀速率可以表示膜层被腐蚀的程度。膜层的耐腐蚀性能与膜层的结构有关，在加入热输入后，微弧氧化膜层的孔洞数量逐渐减少，较少的孔洞会使腐蚀液难以渗入膜层内部，所以膜层的腐蚀电流密度逐渐减小，腐蚀速率也逐渐减小。随着热输入的增加，膜层的自腐蚀电位先减小后增大，从图5可以看出，膜层在280 W的热输入时膜层厚度较低，但膜层靠外部分中O元素的含量较高，并且孔洞较少，说明其致密性良好，所以在该热输入条件下膜层的耐蚀性能最优。通过改变热输入，膜层的自腐蚀电流密度从1.109×10−6A/cm−2降至7.632×10−8A/cm−2，腐蚀速率从4.516×10−3mm/a降至3.109×10−4mm/a。
图9 不同热输入下膜层极化曲线
表1 不同热输入下微弧氧化膜层的腐蚀速率
2.8 热量传导对微弧氧化膜层的影响机理
在微弧氧化过程中，热量传输模型如图10所示。在高电压的作用下，试样表面剧烈放电产生的热量通过导热方式传到基体中，在电解液中热量的主要传输方式为对流。此外，聚集在试样表面的气泡中存在热辐射。在微弧氧化过程中，一部分游离态氧原子通过化学反应生成了氧化物，并进入膜层中，另一部分生成了氧气。在成膜初期，试样表面的瞬时高温与电解液温度形成了较大的温度差，在膜层熔融过程中存在明显的淬冷作用，影响了膜层与基体的结合，并且容易出现微裂纹等缺陷，热输入能够缓解淬冷作用，有利于减少微裂纹等缺陷。当热输入增大时，更多的热量从电解液中通过导热方式进入膜层，这样加剧了分子运动，使得发生微区放电的可能性增加，局部放电微区增多。在电压不变的情况下，每个微区放电的强度减小。更多游离态的氧原子生成了氧气，进入膜层中的氧原子数量变少，导致膜层的放电微孔数量增多，孔径明显缩小，膜层表面放电的均匀性得到改善，表面粗糙度降低，耐蚀性增强。过高的热输入打乱了分子之间的运动，使得参与反应的Ti元素和O元素减少，膜层的生长速率降低，膜层的厚度降低。综上所述，适当的热输入有利于膜层结构的改善，但过高的热输入将影响膜层的生长。
图10 微弧氧化热量传导模型
1）热输入使得电解液温度的上升速率提高，更高的温度和温度差产生了更强的热效应。
2）热输入使得膜层表面孔洞的孔径减小，熔融物和烧结盘减少。随着热输入的提高，膜层的厚度呈先增加后降低的趋势，在140 W时膜层厚度达到21.56 μm。
3）热输入提高了膜层的耐腐蚀性能，腐蚀速率从4.516×10−3mm/a逐渐减小至3.109×10−4mm/a。膜层表面的摩擦因数随着热输入的提高呈先降低后升高的趋势，耐磨性能在热输入为140 W时最佳。
4）在热输入为140 W时，膜层具有最佳的综合性能，可见在制备TC4钛合金微弧氧化膜层时应该合理控制热量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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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Heat Input on Characteristics of Micro-arc Oxidation Coatings on TC4 Titanium Alloy
1,1,1,2,1,1,1
(1. School of New Energy and Materials, Southwest Petroleum University, Chengdu 610500, China; 2. Institute of Surface Science, Helmhotz-Zentrum Hereon, Geesthacht 21502, Germany)
Micro-arc oxidation technology is an environmentally friendly surface modification technology, which improves the surface properties such as wear resistance, corrosion resistance, thermal shock resistance, hardness and other properties by in-situ synthesis of functional ceramic coatings on the valve metal surface. Some scholars have found that during the micro-arc oxidation process,a large amount of heat is released, the temperature of the electrolyte increases rapidly, which seriously affects the corrosion resistance and wear resistance of the coating. The work aims to study the effects of heat input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micro-arc oxidation coating of TC4 titanium alloy by adjusting the heater power so as to provide a theoretical basis for improving the refrigeration system in micro-arc oxidation.
The TC4 titanium alloy was cut into a rectangle of 15 mm×15 mm×2 mm as the base material and polished and with 400#, 800#, 1200#, 2000#sandpaper in turn. The test adopted pulse power supplies (DWL20-6), the output mode adopted constant current, the current density was 5.2 A/dm2, the frequency was 100 Hz, the duty cycle was 40%, and the time was 15 min. The electrolyte composition was Na2SiO3(12 g/L), (NaPO3)66 g/L, Na2WO41.5 g/L, NaOH 0.5 g/L, C3H8O33 mL/L, EDTA 0.3 g/L, C6H15NO31 mL/L. Before the test, the initial temperature was controlled to 20 ℃ by the cool system, the constant heat input during the micro-arc oxidation process was controlled to 0, 70, 140, 210, 280 W respectively. The surface morphology, cross-sectional morphology and elements of the coatings were analyzed by scanning electron microscopy (ZEISS EVO MA15) and X-ray energy dispersive spectrometer (OXFORD X-max). The phase composition of the coatings was analyzed by X-ray diffractometer (DX-2700B). The microhardness of the coating was measured by a digital microhardness tester (HXD- 2000TM/LCD, China).The polarization curves of the solution samples against 3.5wt.% NaCl solution were measured using an electrochemical workstation (Gamry Reference 3000, USA). Reciprocating friction using a multifunctional material surface property testing machine (MFT-4000).
With the increase of heat input, the coating thickness increased first and then decreased. The main phases of the coating were Rutile TiO2, Anatase TiO2and a small amount of SiO2. The heat input improved the corrosion resistance of the coating, and the corrosion rate gradually decreased from 4.516×10–3mm/a to 3.109×10–4mm/a. The wear resistance of the coating surface first increased and then decreased with the increase of heat input. When the constant heat input was 140 W, the TC4 titaniumalloy micro-arc oxidation coating had the best comprehensive performance, its thickness was 21.56 μm, the surface roughness RA was 1.47 μm, and it had good corrosion resistance and wear resistance.The heat input affected the ion transport during the formation of the coating, and increased the ratio of Ti atoms to O atoms in the coating, which was beneficial to the formation of the TiO2coating. Get rid of the bondage, the Ti and O atoms participating in the reaction were reduced, and the growth rate of the coating was reduced. The coating thickness increased from 18.53 μm to 21.56 μm and then decreased to 17.67 μm with the heat input. The main phases of the coating were Rutile, Anatase and a small amount of SiO2. By controlling the external heat input, the structure of the TC4 titanium alloy micro-arc oxidation coating can be improved, and the performance of the coating can be improved.
TC4 titaninum alloy; micro-arc oxidation;heat input; microstructure; corrosion resistance; wear resistance
TG174.4
A
1001-3660(2022)12-0159-10
10.16490/j.cnki.issn.1001-3660.2022.12.016
2022−02−19；
2022−06−15
2022-02-19；
2022-06-15
四川省科技计划（2022YFSY0018）
Project by Sichua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lan (2022YFSY0018)
龚云柏（1997—），男，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表面处理。
GONG Yun-bai (1997-), Male, Master, Research focus: surface treatment.
王平（1981—），男，博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能源材料表面工程。
WANG Ping (1981-), Male, Doctor, Professor, Research focus: surface engineering of energy materials.
龚云柏, 王平, 杨彪,等.热输入对TC4钛合金微弧氧化膜层性能的影响[J]. 表面技术, 2022, 51(12): 159-168.
GONG Yun-bai, WANG Ping, YANG Biao, et al. Effects of Heat Input on Characteristics of Micro-arc Oxidation Coatings on TC4 Titanium Alloy[J]. Surface Technology, 2022, 51(12): 159-168.
责任编辑：彭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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