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 西域有钱亦都护

  �史的烟云渐渐飘散后,总能因一些文字的记载、遗迹的存留、文物的传承,在悠长的岁月里镌刻出光辉的印记。   古西域,现新疆,景色和气候,人文与地望。虽与南方不同,然而在文化一脉,却总能找到不可割断的关联。这里,当之无愧地就是东西方文化交流与沉淀的聚宝盆。
  这里所沉淀之宝,包括了古代西域受东西方文化浸淫的种类繁多的钱币。
  自古以来盛世收藏。西域古钱币,寡而难觅,才惟其为宝,才广受热衷于收藏及醉心于古文化研究的人们的关注,觅之、爱之、宝之、藏之。以此为引擎,时至今日,已带动着古代西域钱币的研究,成为钱币学研讨的一个重要门类,甚至成为近现代钱币学大家们引书察物,共同攻关的课题。尤其是近年来,我国泉界关于古代西域钱币的研究更加活跃,一段时间后,成果竟也颇为丰硕。
  目前,这一热潮,又一次在持续升温。亦都护钱毋庸置疑地仍然属于其中的热点之一。
  古代西域的亦都护钱是由西州回鹘铸造的。这一点,虽然尚不能以明确的�史文字记载来明证。但铸造于钱币之上的由粟特文拼写的古回鹘文,却很易于说明这一可能性。此外,还可得证于大量�史典籍关于高昌(即唐代西州)�史沿革的合理性。
  自汉唐以来,高昌就是连接中原与中亚、欧洲的枢纽,处在得天独厚的位置上,这个地域的经贸活动也十分活跃。
  西州回鹘是公元九世纪中叶自现内蒙古西迁回鹘的一支。该部到达西州(古称高昌,现名吐鲁番)之后,立即以现今的吐鲁番和吉木萨尔为中心,建立了以此为主体民族的封建政权。故此西州回鹘又称高昌回鹘,后来,该部信奉了伊斯兰教,之后,亦称为阿萨兰回鹘。
  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之后,为了在夹缝中求生存,高昌回鹘同时与辽、宋都保持了频繁的交往。
  随着蒙古国的建立,铁木真发动了规模巨大的西征行动,一举征服了从蒙古高原直至中亚的广袤地区。不容观望,高昌回鹘亦都护巴而术阿而忒的斤,于1209年谋杀了西辽王朝驻高昌的监国,正式脱离其监护,归顺于蒙古帝国。故此,《元史》特此加以说明:“亦都护者,高昌国主号也。”时至1940年,韩儒林先生发表了《突厥官号老》一文,也还明确指出:“元代高昌畏兀儿首领亦都护之称号,即非由拔悉密输入,亦为突厥族所固有”。现今遗存的高昌故城,在维吾尔语中,即是“亦都护城”,意思无非还是“王城”。
  �史的印记,岂能似微风轻拂湖面,波起旋平。
  《蒙古秘史》里,是如此精彩记载亦都护归顺成吉思汗过程的:委吾种的主“亦都兀惕”差使臣阿惕乞刺黑等来成吉思汗处说:“俺听得皇帝的声名如云净见日,冰消见水一般,好生喜欢了!若得恩赐呵,愿做第五子出气力者。”成吉思汗说:“你来,女子也与你,第五子也教你做。”于是“亦都兀惕”将金银珠子段匹等物来拜见,成吉思汗遂将阿勒屯名的女子赐给了他。随其而来的部属哈勒也因有勇有谋,受到了成吉思汗的重视,也就成为成吉思汗统帅下的伊斯兰军队的首领,其后代也由此一直在元朝做官。
  采取这一举措的结果,高昌都城固然暂时保住了,但高昌回鹘王国的国运却从此一蹶不振。从13世纪亦都护纽林的斤(公元1308年~1318年)时起,高昌回鹘始终忠于元朝皇室,与蒙古西北诸王笃哇之乱作战。为了躲避叛乱势力,元朝大汗忽必烈决定将高昌“亦都护”治所从高昌迁往哈密。可不久之后,哈密城即被攻下,高昌“亦都护”率部逃入嘉峪关内,高昌王国自此名存实亡。察合台汗国建立后,首领秃黑鲁?铁木尔汗首先成了信奉伊斯兰教的蒙古汗王,他统治下的察合台汗国,也就成了伊斯兰汗国。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察合台汗国武力推行伊斯兰教,借力征战,终于征服了高昌回鹘王国。�经磨难的高昌城,也在战火的洗礼中,变成了一座废城。
  在这一时期内,高昌回鹘一直使用着唐代的开元�法。这一时期,也是高昌回鹘由游牧文明向农业定居文明转变的重要�史时期。
  大唐的一切,都对高昌回鹘有深刻影响,这一点,也无可避免地表现在其立国后所铸造的钱币上。
  据已知迹象表明,西州回鹘所钱,乃回鹘西迁到达西州后,刻意摹仿唐代开元通宝钱的形制,而又用粟特文拼写回鹘文而铸造的钱币。因其王阿萨兰汗(意为幸福之王)称狮子王或“亦都护”,为此特意在钱币上用粟特文铸有亦都护字样。故此此钱也称之为亦都护钱。
  此钱为铜质,内外有郭,目前根据实物遗存,可将这种钱币分为两种类型。
  常见的第一种类型,钱的正面中厚边薄,略呈馒头状,其背光素。正面铭文用粟特文字拼写回鹘文“iduq yarliy yurisun”(其意为神圣赦令准予流通)。
  常见的第二种类型,则钱的正背面都有文字。正面铭文用粟特文字拼写回鹘文:“kulbiquburur uyrurt nnqriqaxan”(意即阙、陛伽、卜古、回鹘天可汗),背面铭文,亦用粟特文字拼写回鹘文“elturmisy rlfinga”(意即奉王命颁行)。
  在数年前的《新疆钱币》期刊上,曾根据所见实物,详细分析了西州回鹘钱币的构造及特征:西州回鹘钱币内外有廓,直径20毫米~22毫米,孔直径5毫米~5.5毫米,重2,25克~2.3克。这是根据所见实物所取得的一般平均值得出的数据,当然还不敢肯定,自此再不会有新的出谱品面世。
  结论兼之实物都可以佐证,西州回鹘各类型钱币当铸于九世纪下半叶至十世纪。当时铸造得并不太多,而今关于其铸地,只能根据出土实物的多寡而判断,因其多发现于吐鲁番和吉木萨尔地区,就此可以大致框定出它的范围,不出其外。
  西州回鹘钱币�来罕见,上世纪80年代前极少发现,到了上个世纪90年代末,据严格统计,也就仅此发现12枚。近年来,随着城乡建设的扩容,道路建设的延伸,抢救性考古的发现,此种钱币在北疆地区屡有创见,据不完全统计,业已超过200余枚,其中以光背币为所多见。笔者及其两名泉友所集得的数枚,多属此种。
  西州回鹘钱币的出现,不仅印证了�史上西州回鹘政权的存在和对其经济实力规模的肯定,还反映出当时地方小政权深受中原文化影响的状况。
  再回到文前的结论,虽然这在唐、宋、元及以后�代《食货志》上,都无明文记载,要理清这一切,还得希冀�史文字的突然出现,依靠考古的创新发现,以及对所发现的钱币实物的进一步研究。无论如何,实物上文字、内容所做的佐证,难得会有颠覆性否定结果的。
  但是,有一点绝对会令国人令人自豪,这种古代少数民族地方政权钱币,无疑是我国古钱币百花园中一朵美艳的奇葩,一如雨后的彩虹,构成了中华方孔圆钱一道靓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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