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一直被认为是一种标志，是我们在人生路上的几次最重要的标志之一。在这样的时刻，你们必须明白，你们现在在校园里的这段时光和摆在你们前面的路程，不仅是由你们的逻辑和智力所决定，也由你们的志向和决心所决定。
所以，当我在11年前坐在你们现在的位置上时，或者是当我在一家名叫惠普的公司的运输部当秘书时，逻辑和智力都从没让我预见到有一天自己还会回来，并且执掌着帕罗奥多市的惠普公司总部。
无论在任何时候，你们都无法预见脚下的路通往何方。所以，你们不但要学会倾听自己的才智，而且必须要学会倾听自己的内心，倾听自己的勇气。一个人必须让目光超越于眼下的选择，然后勇于实现更大的梦想，勇于为了可能的目标而奋斗，勇于真正地去追求一些重要的东西。
我们无需恐惧，尽管恐惧也是人生旅途中的一部分。你们已经拥有了你们所需要的本领，它们存在于你们的心中，也存在于你们的勇气中，所以你们需要做的不过就是在每次作出决定时，把你们的心、勇气和智慧融为一体，全身心地去努力。那么，随着时移境迁，属于你们的路自然就会呈现出来。
就我自己而言，直到今天我才懂得，我是在4岁时就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的。那时我向我的父母宣布：“妈妈、爸爸，我想当一名消防队员!”可你们知道，我之所以那样说，并不是出于保民一方的伟大愿望，那时的想法远没有这么复杂。事实上，我那么说只是因为我喜欢红颜色，而且我觉得身上带斑点的搜救犬很酷。
在我明白了当一名消防队员实际上比红颜色和搜救犬要复杂得多的时候，在我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像我的艺术家妈妈一样画画的时候，我很自然地想到，我可以跟随父亲的脚步走。我的父亲是一名法学教授，并且是法官。所以，当我在斯坦福大学学完中世纪历史和哲学的课程后，我去了法学院。
但当我在法学院艰苦地学习时，我很快就发现，我并不喜欢学习法律。对我而言，在一件案例上争论不休的感觉让我很拘束。我痛苦地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我应该冒险让父亲失望，还是应该在法学院继续撑下去?
在这个问题折磨我的时候，我有3个月没睡好觉。当我想好之后，我不再犹豫，离开了法学院。那时我作出的决定让人感觉是任性的、草率的，我的父亲更是这样认为。
生活会以种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给我教训，对此我深信不疑。那一次重大转折教给了我这样一课：要钟爱你所做的事情，否则就不要去做。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生活中，都不要为了取悦他人，或者为了让别人认为你有一项伟大的事业要做而去作选择。你们选择去做一件事情，一定要看它是不是能够充分发挥你的才智，是不是吸引了你的全部热情。
现在，在麻省理工学院的这个上午，我们在庆祝你们才智方面的毕业。要知道你们的才智在这段受教育的时期里表现得出色至极，你们不容置疑地证实了自己能够吸取知识、能够发明和创造。毫无疑问，你们储存在大脑里的知识将成为无价之宝。然而，人生不能单纯地依靠才智，尤其是当你们离开这里以后。当你们开始人生第二阶段的重要旅程的时候，你们就要懂得如何倾听自己的心声。
如果你们做到了这些，那么当你们回首往事，或者当你们以后在这个讲台前俯视台下时，你们就会知道，你们给自己选择的道路是你们送给自己的最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