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加咖啡_鲜胚移植先咖啡再鲜血

  鲜血加咖啡,嘲讽与颠覆  随着“LIONSGATE”(狮门影业)这个锈迹斑斑、阴森恐怖的标志渐渐隐于黑暗,一段由鲜血书写的暴力史映入我们眼帘。人类的千年残暴史幻化为静谧虚空:酷刑、谋杀、献祭、无以言表的痛苦,所有这些都映射在四处蔓延的鲜血里。然而随着音乐到达高潮,就在我们期待更加恐怖的镜头时,画面却意外地转到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场景:一个休息室内,两个政府官员在一台咖啡机旁聊家常,并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你可能要问:搞什么?且慢,事情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女同事与他们说话时语气中透出的担忧,以及他们那看似邪恶、秘密的工作环境,都似乎暗示他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当血红的片名“林中小屋”突然砸在屏幕上时,你会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朝九晚五。
  与其说《林中小屋》是一部恐怖片,还不如说它是一部黑色喜剧。这部影片被普遍认为是对美国恐怖片类型的嘲讽和颠覆。上文所述的颠覆性片头则奠定了全片的这种基调。与大多数已经失去新意的美国恐怖片不同,它似乎在告诉观众,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下面就带大家一起走进片头的幕后制作,静静品尝鲜血加咖啡的味道。
  我觉得这个片头很有意思。讨论这个非常有自醒意识的片头是很有趣的——它几乎就是对其他片头的戏仿。
  DG:是的,戏仿也是这部影片本身的特点。
  那这种自嘲的主意是从哪来的?这个片头刚开始好像很严肃,然后又打破这种严肃的氛围,最后又一下子绷紧了。
  DG:说来奇怪,因为在剧本创作阶段,我没想过这部电影会以片头开场,我们想直接用咖啡机那个镜头开场。片头中有一处神来之笔,即当那两个政府官员谈论家事时,突然硬切片名“林中小屋”。观众可能会以为他们看错了电影,一想到这儿我就很高兴。
  那也正是我们的目的。我们把片子送到制片厂后,制片厂的人却说“我们担心观众会以为自己看错了电影。”我们说:“但那正是我们想要的!”但他们的担心还是迫使我们开始想其他办法。你知道,多数恐怖片的开场都是一个女孩在树林里逃跑,然后遭到杀害,以此奠定影片基调。于是我们就想,如果设计一个即不影响休息室的场景,又能暗示电影走向并奠定基调的片头会怎么样?
  所以片头就从那开始有组织地建构起来。而一旦我意识到我们有机会在片头为影片结尾埋下伏笔后,事情就变得激动人心起来。PIC Agency公司加入项目后,我突然无法想象没有片头这部影片会怎么样。但起初我们绝没想过片头的事情。
  你们之前和PIC有过合作吗?
  DG:我没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Joss Whedon(《林中小屋》编剧,《复仇者联盟》导演)曾在《冲出宁静号》(Serenity)与PIC合作过,对吧?
  PG:是的,我是说,这就像一次相亲。
  DG:的确。但我是PIC的超级粉丝!我喜欢PIC为《反恐战场》(The Kingdom)做的片头。
  尽管《反恐战场》完全不同于《林中小屋》,但他们用很少的资金就做出了有丰富故事的片头,这让我印象深刻。我知道我想让我们的片头有那种历史感,这样人们会感到故事背后有更大的主题。
  PG:我想DG还想让片头有机地融合到电影中,而不是由一些夸张的电脑合成图像组成的场景,让人感觉片头好像是从剧本阶段就设计好的,从一开始就这么计划的,而不仅仅是贴上去的东西。
  DG:是的,你说得完全没错。《林中小屋》的美学关键就是整部电影不要有电脑合成感。我们得想办法让片头有那种手工感,这非常重要。
  那当你们和PIC首次相会时,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DG:片头的构思基本上是这样的:要触及献祭这个主题,然后把它放人一个历史背景中,我还想让它感觉很血腥,因为这部电影特别血腥。这些都是参量。
  JVS:我们看了一些为这部电影准备的参考图案,看过后我们进行了自己的解读和调整。我们还请了一个插画家来修改这些图案,以得到那种真实感,并通过片头讲一些历史上献祭的故事。
  片头中,上一个血腥献祭场景跳切到下一个休息室场景,你们是如何决定在哪里跳切的?
  DG:凭感觉。David Julyan为我们谱写了很美妙的配乐,音乐不断地酝酿、加强,我们想等到音乐到达高潮时,猛地切到咖啡机。这很重要,因为这使观众立刻明白了这是一部什么类型的电影,立刻就奠定了电影的基调。歌剧风格的恐怖与平淡无奇的休息室并列出现,这即是《林中小屋》的灵魂,而片头立即就建立起了这种感觉。
  可否分享些片头的制作细节?
  JVS:我们知道片头需要是什么效果。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如何实现想耍的效果。刚开始时,我们还对电影开演前米高梅和联美公司的标志进行了处理。这些处理后来会遭到变数,但我们从中学到,我们不能走全CGI这条路,因为那看上去太老套了。所以我们回归到一种更有手工感更私密的效果,我们从定格画面、墨水画和拍摄元素着手。最终通过反复试验,我们知道了我们需要的血液浓度是多少。
  此外,我们还需要精确地引导血液,因为摄影机要从一滩血移到下一滩血,而我们在血泊的映射中看见那些献祭的画面。我们最终想出的方法是把(融化的)巧克力倒在浮雕模具上,模具是用蓝色橡皮泥做出来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抠掉蓝色。拍完后我们进行了一次测试,效果非常好。我们要做的只是把蓝色提出来,变成红色,就出效果了!
  DG:效果棒极了。我想我都快把他们逼疯了,因为当我们看第一次测试时,我一直不停地说“血还不够浓”。那种效果很难达到,因为多数液体都没有血液那样的浓度。但我记得当他们给我看第一次巧克力测试时,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我叫道:“上帝啊,你们想出方法来了。”但我当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东西,我还以为用的是真的血。后来他们告诉我用的是巧克力,我听了以后非常高兴。
  真有意思。当看到开场的公司标志和所做的处理时,很容易让人以为都是用电脑动画做的。
  DG:我知道。片头有那种我寻求的手工感。在电影学院时,我的导师是Stan Brakhage(注:美国著名先锋实验电影人),我想他会为我加热巧克力这个处理感到骄傲的。   你拍摄了巧克力,那么然后呢?
  PG:然后我们需要把巧克力弄进来,开始让它与插画互动。
  DG:这是为了得到巧克力中的映像。
  所以这些全是拼成的?都是用数字做的?
  JVS:是的。
  PG:也有一些是用3D做的。巧克力在微波炉里加热的同时,我们也在处理其他事情(笑)。我们在从头设计片名的字体。
  JVS:我们进行了一系列的组合和探索。但是用巨大的片名这个主意一直都在临时剪辑版里,对吧,DG?
  DG:没错,我们在字号上做了些文章。到底是应该切到片名,还是应该在那两个男人谈话时把片名砸在画面上,并占满整个画面,我们对此有过多次讨论。在《奇爱博士》(Dr.Strangelove)中,片名出现后占据整个屏幕,我喜欢那种做法。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也应该尝试一下。看看我们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是很有趣的。一方面是因为这样做很有意思,有笑点,但另一方面这也很关键,因为它真的奠定了电影的基调!它告诉观众,无论你期待什么,我们都可能随即给你一个完全相反的东西。
  那我们来谈谈下一个场景,下一个场景用了更简单的印刷式做法。PG,你能分享一下吗?
  PG:需要说明的是,我们在设计片头前实际上已经看过全片了,所以我们知道不管我们做什么——即使有些部分很严肃——在插画和动画方面我们也不需要做得太完美。在“印刷式场景”中,我们的确拍了很多溅到屏幕上去的印刷体,到了最后我们设计了整个字母表。我们仍然喜欢手工的方式。电影的开场和“印刷式场景”中都是如此,因为我们想体现一种有机一体的效果,就好像这些字幕是拍摄出来的。
  DG:是的,这样做感觉上更随意。用计算机做的话就很难做到真正的随意。那种溅在屏幕上的方式不是你的理性所能理解的,但我相信你能感觉到这与电脑做的是不同的,因为它更真实。
  那么你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工作关系呢?来回修改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PG:其实没那么糟啦(笑)。我们喜欢DG的一点就是他非常直接,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项目开始时,有些东西是实验性的,但他有一双“电影眼”,这非常有助益。
  DG:是的,对我来说,整个过程充满乐趣。我想那个巧克力的例子能很好地说明,在一段创造性的合作关系中需要什么;那就是一群人愿意撸起袖子与你冲到战壕中并肩作战。而且我要没记错的话,在这个项目上没有太多时间留给PIC。
  PG:我想当时发生了很多事。米高梅公司的日子很不好过。
  DG:是的,我们当时得应对米高梅公司破产的问题(注:2009年《林中小屋》还属于米高梅公司,但后来米高梅公司破产,狮门公司最终买下了本片版权)。而且如我之前所说,片头起初并不在电影拍摄计划范围内,所以我们是后期才开始做片头的。而且大量精力都花在了血的浓度上!整个过程真的很艰难。但当你有问题急需解决,又有一群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去解决问题时,拍电影就变得好玩起来了。
  谈到米高梅公司出的问题,你拍这部电影时完成这个片头了吗?因为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对吧?
  DG:是的,我们得赶在米高梅倒闭前完成所有事情。
  PG:当时关于米高梅和联美公司的标志处理上也出了一个问题。
  DG:是的。我们本想让米高梅标志里的狮子吼叫,当它吼叫时让它变成鲜血。那个效果很赞。但当出现变数后,我们不得不弃用它们的标志,而换上了狮门的标志。说来也怪,狮门的标志原本就是血红色的,还有很多齿轮,这完全符合《林中小屋》的美学,我们甚至都不需要再做任何处理。
  PG:是的,效果相当酷。
  DG:我不知道是否能把我们做的米高梅和联美标志收录在DVD中。
  那么总体上说,你们认为片头在故事片中扮演什么角色?
  DG:对我来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比片头更能奠定影片基调的了,片头可以简单优雅克制内敛,也可以高调浮夸。有许多不同方法呈现片头。因为观众的定势是在影片最开始看到片头,因此它是一个不用直击观众却能传达影片基调的绝妙方法。
  PG:从我们的角度来说,我进入这行的一个原因是你可以通过片头讲故事。这很吸引人。除了奠定基调,片头还可以修正电影背景故事中的剧本错误。因此出现错误时,无需打开摄像机,重新拍摄来讲述背景故事,只需用片头——无论通过动画、底片材料还是通过拍摄一些元素来建立背景故事就行了。自《反恐战场》后,我们就一直在大量地运用片头来讲故事。而在《赤色黎明》(Red Dawn)中,我们两次用片头来讲故事。我们先是用片头来展现中美关系,后来他们需要我们重做片头,后来的片头则是展现美朝关系。我们做了全部的背景故事来与影片建立联系。
  另一个例子是《生命快车》(The Express),有关橄榄球的故事。我们现在为几部电影工作,但在它们上映前,我被禁止谈论它们!但很多制片方来找我们,因为我们非常有故事意识,并且能帮助解决问题。
  JVS:有时候我们得告诉制片方们,他们的电影根本不需要片头。有时你需要以故事为核心。你必须要在前三分钟抓住观众的心,如果电影制作者没去做这方面的努力,我们就要去做,但有时电影开头一个长长的片头是行不通的。像《林中小屋》的这种混合片头效果会很好,因为它即起到开场作用,又逗弄了观众,然后——砰!——你就被吸引到电影里去了,这棒极了。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最喜欢的片头是什么?
  DG:拍《林中小屋》时,我看了《遁入虚无》(Enter the Void)的片头。看完后我心想:“好吧。现在我感到自己的渺小了。”
  JVS:是的,我同意。
  DG:他们实在太棒了。那个片头差点想让我放弃拍电影,因为我觉得能拍的内容都已经呈现在那些字幕卡片上了。每张卡片都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每张卡片上的字都是不同的字体,这点让我印象深刻。此外,我总是回顾电影《巨蟒和圣杯》(Monty Python and the Holy Grail),因为它片头的想法对《林中小屋》有很大影响。我的意思是,《巨蟒和圣杯》一直影响着我。它的片头没有所谓的规则,甚至在片头中,制作片头的人被炒了鱿鱼,我小时候被这个创意彻底震惊了。从那以后就难以忘怀。
  JVS:我最喜欢《杀死一只知更鸟》(To kill a Mockingbird)的片头。因为它的片头都是由镜头组成,并且讲了一个很精彩的故事。它奠定了基调。
  DG:这比我的回答有品位多了。我也想把我的答案改成《杀死一只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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