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六甲遇见郑和] 郑和 马六甲

  从新加坡到马来西亚吉隆坡,会途经一座叫马六甲的小城,这座小城不仅是马来西亚最古老的城市,也是马来西亚和中国最有渊源的城市。马六甲,到底是怎样的一块土地呢?    从新加坡通过边境安检后就驶上马来西亚高速公路,一路上两旁的热带雨林景致令人赏心悦目,抬眼望去,一片又一片绵延不绝的棕油树林,密密匝匝,几乎覆盖了整个原野,让目光难究其深,也难尽其远。间或有一两条小路,隐隐约约、曲曲折折逶迤到视线的尽头,给视野留下一些余韵。经过大约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顺利抵达了马六甲。
  马六甲沧桑的岁月
  马六甲城市不大,但建筑物颇具特色。原来,马六甲政府为保留古建筑,规定凡有50年历史以上的房屋,一律只修不拆,新建的房子则要标新立异。因而进城时,我们除了看到一幢幢具有当地古香古色风格的旧屋外,就是一座座风格各异、造型奇特的新楼。
  历史沧桑感在这里处处彰显:一边是灯笼高挂、灰瓦白墙的中国街;另一边却是荷兰式的风车、红屋,带着欧洲中世纪的厚重。花团锦簇的人力三轮车在街头游走载客,又像是上世纪30年代的旧上海。
  马六甲城里有好几条中华街,除了入口处中国式的门楼外,街道两旁挂着中文招牌的商店鳞次栉比,徜徉其间好像走在中国某个小城的商业街上,而马六甲著名的河村,更是酷似中国的江南水乡苏州和绍兴。
  
  打开世界地图,马六甲不过是个米粒般的小点,但由于它所处地理位置紧紧扼住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咽喉,极其重要,因而成为世界上通航历史最久、航运量最大的海峡之一。这里原是一个小渔村,逐渐发展成为商业中心和繁荣的港口,1403年成为满刺加王国的都城。15世纪末,这里已经成为东南亚第一大港口和繁荣的贸易中心,来自阿拉伯、印度、中国、爪哇等地的商船云集,丝绸、茶叶、烟草、香料是主要的交易产品。1405年,郑和下西洋时,曾率领庞大的舰队登陆马六甲。郑和之后,阿拉伯和印度商人纷至沓来,在此进行大宗货品的交易。很快,马六甲就成为远近闻名的重要港口和富庶之邦了。但也正因如此,马六甲后来遭到外国的入侵,先后沦为葡、荷、英的殖民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又侵占了它。直到1957年,马来西亚宣告独立,马六甲才结束了长达四百多年的被殖民历史。经过这段漫长的岁月,历史的沧桑,可以说在马六甲俯拾即是。比如市中心的葡萄牙广场、荷兰红屋、维多利亚喷泉等,无一不在向游客们述说着那一段段历史。
  近年来,由于新加坡港的开发与启用,取代了它成为印度洋与太平洋的枢纽中转港口,从此马六甲就风光不再,变得沉静了。整座城市,依然如一位娴静的村姑,素面素装,默默守护着穿梭往来于马六甲海峡的船只。
  传统依旧的中国街
  尽管马六甲先后沦为葡、荷、英的殖民地,但是从19世纪以来,华侨人数一直在不断增加。这些华侨入乡随俗,和当地人和睦相处,繁衍生息,但始终保持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习俗并代代相传。尤其是老人,喜欢聚族而居,不忘过中国节日,仍旧用中国器具,建中国式住宅,阅读中文书报等等。这些习俗在古色古香、著名的“中国街”(唐人街)表现得更为突出。
  “中国街”不太长,只有400多米,也不算宽,只能容两辆汽车并行,主要居住着中国人的后裔。街两侧多为两层小楼,大都有百年历史,亦商亦住,不少门楣上都嵌有“同发”、“丰顺”等店号的名字。在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保留着浓郁的华夏习俗,如每逢新春佳节,贴春联、挂红灯、放鞭炮、穿新衣。再如,清明祭祖扫墓,端午赛龙舟、吃粽子,中秋合家团聚共赏月……正如郁达夫1940年6月在《南洋随笔》中有关马六甲的记述所写:“……走回旅舍之前,又从歪斜得同中国街巷一样的一条惹娘街头经过,在昏黄的电灯底下谈着走着,简直使人感觉到不像是在异邦飘泊的样子。”
  
  郑和与马六甲
  在马六甲,我遇上一段郑和用生命书写的历史。1405年7月,明朝航海家郑和率领舰队和大批海员,沿海南下到过南洋和东非30多个国家。由于马六甲地处南洋与印度洋要冲,是东南亚的一个商业中心,也是东西洋水陆交通的枢纽,它是郑和船队开往东南亚以西地区的必经之地,郑和七下西洋曾五次到过马六甲。由于郑和船队庞大,需装载大量粮食和其他货物。为了便于远航,需在远航途中建立一个固定的物资转运站。而当时两国关系又十分亲密,马六甲港便成了郑和船队中转货物和侯风停泊之要地,郑和船队也给这里带来中国的友谊、文化和丝绸等。在当地至今仍保留纪念这位中国伟大的航海家的“三保山”,山下还有一口“三保井”。南面还有“三保亭”,此亭里供着三保公泥塑像。
  当车子经过三保山时,闯入眼帘的是绿草如茵的山坡中那些布满了灰色石块砌成的坟墓,据说这里有12000多座坟墓,是海外最大的中国人墓群,它见证着华人在马六甲的历史。三保山上当地人戏称“大富豪夜总会”,因为这里的华人大多都是比较富有的。
  围着三保山转过来即到达三保庙的山门。三保庙,也叫郑和庙,是当地华人为纪念郑和于1673年建成的。这是一座典型的中国建筑,据说为保持其正宗,所用砖瓦建材全部采自中国。庙内有郑和坐像,上挂“郑和三保公”横幅,门柱的对联上书:“五百年前留圣迹,四方界内显英灵”。
  
  庙前院内有一口井,名三保井,是马来西亚最古老的水井之一。据传为郑和所掘,又传是当年苏丹为汉丽宝公主所掘,故又称“苏丹井”,井水甘美,天旱不涸,在无自来水之前,是全城唯一饮用水。   殖民地印记
  从三保庙出来后乘车穿过繁华的闹市,停在一片红色的建筑前面。马六甲最著名的景点几乎都集中在这个地方:基督教堂、国家青年博物馆、红墙等等。这些都是西方殖民者在马六甲留下的印记,带着西方浓烈的宗教色彩和建筑风格,给这个历经沧桑的城市添上了奇丽的一笔。
  荷兰广场虽然不是马六甲历史的起点,却是现在游客畅游马六甲的起点。我们也先到了那里。到了那里,就感到一片耀眼的红如同熊熊烈火,燃烧了整个广场。这艳丽而明亮的红,是否就是马六甲的热情呢?耀眼的红是基督教堂和荷兰红屋,它们将广场围了起来。广场不大,位于马六甲河旁的一块小三角地带,如果没有喷水池,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街边花园。喷水池在广场中心,一个小小的喷泉,英式风格,造型雅致,名叫维多利亚女皇喷泉,建于1904年,是为纪念英国维多利亚女皇而建的。喷泉四周,是几个小小的花园,它们同喷泉一起,共同构成了广场的主体。广场一侧临着交通要道,其余两侧则被一个鲜红的荷兰风格的钟塔、一幢称为“荷兰红屋”的荷兰殖民时期的红砖建筑和教堂环绕着。荷兰红屋曾是荷兰总督的住处,建于1650年,据说是亚洲现存的最古老的荷兰建筑。时过境迁,荷兰殖民不再,红屋也就成了历史建筑,肩负起述说历史的任务,成了马六甲历史博物馆。
  广场另一侧,就是基督教堂。教堂是马来西亚目前仍在使用的最古老的教堂之一,建于1753年,是荷兰人为庆祝统治马六甲100年而建的。教堂被细细地漆成了鲜红色,正门的外墙上部凸出一个纯白的十字架在阳光下发出神圣的光,其半圆形的立面上是一个中间镂空的塔形墙,镂空部位挂着一口钟。离开教堂和广场,下一个目标是圣保罗教堂。教堂在圣保罗山上,山在广场南端,也就是荷兰红屋背靠的那座土坡。山脚有葡萄牙古城门。葡萄牙人统治马六甲一百多年,但现在留下的,除了徒有其名的葡萄牙渔村,就是这古城门和废颓的圣保罗教堂了。
  
  一路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了山脚下的那座碉堡。碉堡称为圣地亚哥碉堡,又叫圣雅各门。葡萄牙人1511年占领马六甲后,就绕山修建了一座城中之城——圣地亚哥古城这个防御要塞,以保护欧洲移民。城墙内有一座城堡、两座宫殿和五座教堂。1670年荷兰人来争夺这块殖民地时,用炮火轰毁了这座城堡。荷兰人曾重修了这个一度毁于战火的要塞,但还是被英国人赶跑了。堡垒也摧毁殆尽,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城门和几个炮台,依然巍然耸立、居高临下守护着风情万种、美丽富饶的马六甲海湾。
  
  穿过城门,拾阶而上,错落的阶梯旁不时出现几棵参天大树。走过短短的几段阶梯,就到了一座无顶建筑,这就是圣保罗教堂。圣保罗教堂是欧洲人在东南亚修建的最古老的教堂之一。它与圣地亚哥城堡同时建成,与城堡用的是同一种建材,教堂几经战乱,现已面目全非。走进教堂,到处是断垣残壁,一派凄清景象。1521年一位死里逃生的葡萄牙人怀着对圣母玛丽亚的感激,修建圣保罗教堂,才使今天的马六甲有了旅游的点睛之笔。今天触摸刻着经文的厚重石板,我翻不动近500年的历史之书,只能在历史的隧道中遥想从前的繁华。
  当我们坐在玻璃密闭的旅游大巴里离开马六甲的时候,窗外宁静地生活着的这块古老土地,依然下着细雨,依然显得神秘。而即将离开这里的过客,心如细雨,细雨如烟。充满沧桑、写满历史的马六甲是素净而有涵养的,她不是浅薄地将沧桑招摇地表述,而是留在不引人注意的小小胜迹中,让你细细品味其韵味十足的历史和人文情怀,像一首绵长的歌,更像一幅隽永的画……
  
  旅游攻略
  食:马六甲最有名的一条美食街是独立花园街,数十家大排档提供着物美价廉的小吃和美食。鸡场街也是不能不去的一个地方,它是唐人聚居的地方,有各地的会馆,街边还有很多的小吃,很狭长的一条街,有点像阳朔西街。除了吃饭,这里还是购物的好地方。白咖啡、马来小食、旅游纪念品,价格非常便宜。鸡场街的路边摊晚上9点左右就收摊了,两家海南鸡饭下午4点收市,所以要尽量早去。
  想品尝葡萄牙风味的美食,可到葡萄牙村内的广场走一趟,必能找到葡式烧鱼、煎鱼及烘鱼。马六甲有大名鼎鼎的马六甲海峡,所以海鲜是不能错过的美食。马六甲的海鲜烧烤独具一格,一是鲜,二是价格极其便宜。
  马六甲的葡式蛋挞在马来西亚可是能吃到非常正宗的,应该早起去当地人推荐的蛋挞店门口等着,刚出炉的蛋挞绝对不容错过。待到夜晚,马来西亚人的牛尾汤;华人的面食,如虾面、板面、炒果条、老鼠粉等;印度人的甩饼、咖喱鸡等都很美味。当地人特别喜欢吃一种鸡蛋,基本是生的,打开放点酱油和白胡椒,当夜宵很不错。半夜两点以后到凌晨,街上的夜宵摊子基本都是印度人的,各种水果口味的甩饼一定要尝一下。
  
  购:马六甲真正的购物天堂是在繁忙的街边商铺与市场。其中PadangPahlawan的街道有许多民族特色的手工艺品货摊或商店。游客可以侃价,任意选购自己喜欢的东西:各式各样的丝织品、篮子、锥形帽子、木雕、蜡染衬衫等。在Jalan Bunga Raya,马六甲最主要的商业街之一,你可以买到现场制作的手工艺品;色彩鲜艳、设计考究的荷兰木底鞋也可以在Jonker步行街买到。
  住:马六甲各种档次的旅馆很多,大部分的旅馆都集中在距TMR街不远的Taman MelakaRaya一带,旅馆都设在一些二至三层的毫无特点的新建街区中,但设施很不错,服务很亲切,气氛也非常好。普通房间里有书籍、电视和提示板、盥洗室。很多房间没有窗户,激烈的竞争使住宿的价格很低,通常会提供一餐简单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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