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萧红《生死场》中的动物与人]生死场 萧红 小说

  摘 要:萧红的《生死场》以沦陷前后的东北农村为背景,深刻的反映了旧社会农民在被侵略时的悲惨遭遇,以及他们的生活状态。作品中将人与动物巧妙的互相结合互相渗透,描绘了村民在村庄中无意识的生活。本文通过作品中动物化人物和动物相关描写的分析,探讨在当时历史环境下人们的精神状态,生存方式以及其内在原因。
  关键词:生死场;动物; 生存状态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2)-23-0-01
  一、 生而为人,不如化而为畜——从“人”到“畜”的本能生存方式
  1.被剥夺了“情”的“性”的本能
  人和动物皆有“性”的本能,然而人与动物的“性”显然是不同的。动物的“性”仅仅是一种本能需求,而人的“性”包含了“情”。所谓的“情”,即是指社会赋予人的文明,道德,伦理的种种,这也是人高级于动物的方面。然而在《生死场》中,人显然已经回到了动物的原始状态。作品中完整的描写了成业与金枝的爱情,可成业对金枝的需求仅仅是如动物一般的兽性的原始性本能,而不是出于爱慕,出于感情。他看重的并不是纯洁的爱情,而是将金枝作为“性”的原始本能的发泄对象,这样的变态的低级本能却在最后要用结婚的方式维系,可见成业不过想借婚姻寻求一个长期完成他如“兽”一般的性欲需求的对象,而不是拥有文明,伦理,道德的人所谓的婚姻关系。于是他们的爱情注定是悲剧的。我们不难看出,村庄中的人对于“性”已经回归了动物的本性,他们仅仅是被本能不停的要求,不停的索取。当这种本能不能被满足时,所谓的亲情,爱情,更不复存在,这种失去了人性的生存方式,与动物没有区别。
  2.女性与动物无异的“生产”本能
  “生育”是女性的本能,自然亦是动物的本能。提到《生死场》,我们不能忘记的是这部作品中一次又一次提到的女性生产的场面。然而这本应是神圣的温馨的时刻,却被作者与动物的生产联系在了一切,暗示村庄中女性与动物无异仅仅是一种生产工具。在《生死场》中,作者将人与动物的生产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我们仿佛可以看到一个个村中的妇女扭动着她们的身子如动物一样繁衍生息,这本该是庄重的时刻,然而我们看到的却是村民们的麻木,女人的生育和动物的生育毫无区别,男人看自己的老婆为自己生育儿女,就如同公狗对自己的母狗生育小狗一般漠不关心。也就是说,女人以动物的方式生育如同动物一般的儿女,他们的出生也和小狗,小猪的出生一样,一出生就被打上了动物的符号,预示着他们也将如同动物一样生活在这里,继续着他们动物一般的生活,这好像是一个诅咒,又像一个恶性循环,母亲这个词仿佛离我们越来越远,在这个群体中,没有母亲,没有母爱,有的只是麻木的疼痛和沉默的呻吟。
  二、动物百科般的众生相——“人”与“动物”形象的统一
  1.山羊与人——二里半的蜕变
  在《生死场》中,山羊作为第一个出现的动物意象,它贯穿于整部小说,开篇以二里半寻羊为起始,小说结尾以二里半正式告别山羊走上抗日道路结束。作品中反复描写二里半的羊,将人的思维赋予到山羊身上,山羊变成了如同人一样的生物,有了思想有了感情,而人却丧失了他们的思想。二里半,作为村中的跛脚男人,他以一种麻木不仁的状态生活于村庄中。小说中写他寻找他的羊时也如同羊一样咩咩的叫唤,我们仿佛看见了一个已经被动物化的人,他漫山遍野的寻找他的同伴,而这个同伴,是一只老山羊。在二里半的心中,羊代表着财富,代表着物质,代表着生活。没有了羊,即没有了生存的意义。那只山羊仿佛是他的所有财富和朋友。他仅对这只山羊依依不舍,而当他舍弃了这只山羊走向革命道路之时,我们仿佛能看到他的觉醒,可这样的结尾却并不能让我们欢呼雀跃,我们无法预计走向革命的二里半会有怎样的命运,是否能真正摆脱他身上的动物性,是否真正的走上革命道路……
  2.马与人——王婆绝望中的悲剧人生
  王婆在《生死场》中无疑是一个关键的人物,我们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丝毫的反抗精神。在这样一个绝望的村庄中,王婆如同一匹倔强的马,一直执着地奔跑在她自己的道路上。对于王婆的描写最淋漓尽致的莫过于王婆卖马,作者花费了整整一个章节描写王婆卖马,王婆要卖掉这匹一直陪伴着她的马。对于王婆来说,她尚可作为男人的工具而活,而如今,老马将被送进屠宰场,王婆心中定是将这马的命运与自己的命运相连。老马如同人一般,人也如同老马一般,老马辛劳一辈子,最后不过是一张皮,不过能换取几个钱,老马尚有感情,尚可恋家,而马终究不知道它的价值已经没有,死是唯一的出路,可卖马的王婆却懂得其实她辛苦一辈子也不过如畜生一般活着,最后也难逃一死。这样的结局不禁让人落泪,付出了痛苦而没有任何回报的又何尝是王婆和老马,老马的一生正是东北农民的一生,他们和动物毫无区别,仅是为了耕作而奔忙,最终逃不过厄运的诅咒。
  三、结论
  《生死场》以独特的视角为我们描绘了黑暗年代下农民的生存状态,整部作品对痛苦的描写是刻骨的,对苦难的刻画是深刻的。作品将人与动物的关系描写到极致,人与动物互喻而又互渗,直观地表现出生存在这样年代,这样环境下的人们,逐渐变为动物化人的悲剧。萧红描绘了这样一群人,这样一个村庄,意在告诉沉睡的国民,面对敌人的压榨,面对国家的沦陷,如果一直如同动物一样降低自己,只求为活而活,那结局只能是自取灭亡。
  参考文献:
  [1]、萧红.生死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2]、 陈思和.中国现当代文学名篇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3]、 (书评缩写)灵魂与肉体的残失——论萧红《生死场》中的动物意象.
  [4]、 动物化·生与死·符号化——解读《生死场》中人物的生存状态[J],太原大学学报,20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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