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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春节,作为上海东方、天津、黑龙江等电视台的开年大戏,风格冷峻、深沉,有一种独特“大片感”的《悬崖》,不折不扣地火了一把。紧接着登陆央视一套又让它产生了更大范围的影响。宁财神与《潜伏》编剧龙一都对《悬崖》赞美有加,电视圈的行家断言《悬崖》是2012年谍战剧的标杆之作,紧接着的后一句是―几乎没大可能超越。
  中国科学院的回信
  《悬崖》制作精美,不仅有东北大地的辽阔壮美与哈尔滨浓郁的异国风情,还有伪满时代生活细节的展现。与美剧相似,三分钟一小高潮、五分钟一大高潮的紧凑结构。网上有关大结局周乙生死之争更是让人把目光转向了只写过四个剧本的编剧:全勇先。
  全勇先是个什么人呢?网上的资料极少,他也没接受过多少采访。
  在微博上他最乐于展示的是与他相依为命的两条狗(一只叫小狼,一只叫小五狼),还有与圈中人来往的各种贫,符合他给自己的定义“我是个双重性格的人,理想上比较疯狂,现实中又比较严谨。生活中我喜欢热闹,喜欢交朋友、聊天、扯淡,喜欢跟好玩的人在一起,我是耐不得寂寞的人”。
  其实他相当寂寞,他是个独身主义者,写剧本的时候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在赵赵的专栏里,他叫老全勇先,是一个木讷、温和、经常受挤兑的好脾气东北男人,而在他朋友南希眼里,他是一个有点老派的文化人,“思想比较传统”,“厚道、仗义、慷慨,他要是把你当朋友了就会打心眼里替你着想”。在他多年的老友蒋悦的眼里,“他是养着两只母狗住在加利福尼亚别墅里的闷骚宅男”。
  全勇先是朝鲜族人,父母那一代从韩国移居东北,他的生平在百度上被归结为一句话:“1966年出生于黑龙江省伊春市,1984年参加工作,历任北大荒文工团创作员,佳木斯《三江晚报》记者部主任。”
  东北的旧事,他鲜少提及,在偶尔一些他自己写着玩儿的小文章里,还是可以看到:“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异想天开地‘设计’了一种不用桥墩的拱桥。并歪歪斜斜地写了封信,和图纸一起寄给了中国科学院。寄出后我每天都要问妈有没有北京来信,妈每次都笑着哄我说,还没呢,科学院的叔叔们都很忙。”
  他干过的很多异想天开的事里,有的成功了,比如中国科学院给他写了回信,但有的也没有成功,比如他当年离乡背井背着枪去神农架找过野人。现在,他还放两张年少时全副武装找野人的旧照片到网上,调侃自己为什么能写《悬崖》里抗联的故事,全勇先他当过抗联战士。
  编剧保持一点自己的东西很难
  “我高中刚毕业的时候,没工作,被我妈安排到佳木斯六十一厂的劳服公司去拉板车,钉箱子。十七八岁,经常一起弹吉他唱歌,都是野路子,但是也很唬人的,比专业业余,比业余专业,也敢借套西服登台演出。那时候经常坐那些圆木堆上,一宿一宿地唱。”
  文艺青年全勇先年轻时也算是个出过风头的人物,逮过野人唱过歌做过记者,写过诗写过小说热爱电影。二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去电影学院读过两年摄影,他就像顾长卫电影里那些执着的小城文艺青年绝望地活着,“春天的哈尔滨刚刚长出绿草,我在埃德蒙顿路边上的一厂报里工作。没事的时候从办公室窗子望出去,外面是一片荒地。下班后,我无聊至极,经常在窗口站着,一直站到天黑”。
  “不能不出来了,你再不出来,前面的路清清楚楚直到六十岁。”2001年11月,他从东北到了北京,“从东北到北京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在东北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在单位是个小头目,来北京算是把自己推到悬崖上,手无寸铁,生活窘迫,带着父母。那时我母亲生病,脑血栓,瘫痪了,到了北京之后,倒是很快就不用为生计发愁,2002年我写了自己的第一部戏,《母亲》,陈小艺演的,算是开了苦情戏的先河,第二部戏是《沧浪之水》,是阎真老师的小说,这部戏压了五六年才出来,原作因为涉及敏感问题,在审查上一直不很顺利。还有第三部戏《雪狼》,第四部就是《悬崖》”。
  全勇先不算一个多产的编剧,也不算一个特别幸运的编剧,在这行当里打拼了十年,有戏写了拍了,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顺利播出。比如《沧浪之水》,他在博客上叹道:“由于种种原因,该剧所有字幕,不能含有《沧浪之水》及作者名字的字样。主人公名字由‘池大为’变成‘梁志远’,由‘董柳’变成‘秦梅’。影视这行当里,不能尽如人愿的东西太多了。戛纳,奥斯卡的大片都如此,更别说一个三两天拍一集的电视剧了……既然不便多说,那就干脆不说。无论从社会环境,还是影视制作,作为编剧,想要保持自己的一点东西,其实是很困难的。”
  想把周乙从刑场救回来
  “这事不说了”是老全勇先最常对记者说的话,但有些话,他也不得不说。2012年1月21日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写了一篇长文为周乙之死讨个说法。在这篇叫《悬崖》:令人遗憾的结局》的文章里,他表达自己对《悬崖》结局周乙之死郁闷,在所有人都知晓这是一个开放性结局、而且又已签好续集合同埋下的许多伏笔之时,周乙竟然死了,续集中重要人物纪连葵也给毙了。“这件事到现在也让人费解,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了?从发现结尾周乙被枪杀到现在,历时两个月,我打了好多次电话。跟相关人员把所有利害都说得一清二楚。为了把周乙从刑场救回来,我就差拎枪上阵了。剪掉一个中枪倒地的镜头有那么难吗?这是满盘皆输,我不明白这件事到底卡在哪里,卡在谁那儿?”
  没有人回答,漩涡在地底转,影视界的事,通常就是这样神秘而茫然,十来天后,情绪曾经十分激动的全勇先淡淡地说:“再说下去,我就变成祥林嫂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因为结局已经播出了。央视版也做了适当修改。现在关于这件事的所有讨论都没有意义了。”
  截稿前,制片方新丽公司的表态是这样的:“周乙之死的争议是创作人员在创作上的艺术分歧。这是很正常的艺术创作现象。关于这点分歧,编剧和所有的主创都不希望继续下去,因为以后肯定还会再合作。”
  至于制片方板上钉钉的下半年写续集的事,全勇先的答复与制片方有一些出入,“续集的事怎么处理,我还没有考虑。目前正在修改书稿,争取早日把书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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