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通过对雅典政制的理论渊源和政治现实分析，提出雅典民主和社会阶层论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雅典政制 民主 社会分层 雅典城邦作为古希腊城邦中发展最为繁荣与典型的一个，具有充分的研究价值。本文通过对雅典政制的分析，把握雅典政制的理论渊源和政治现实，从而引发对当今社会发展的思考。
一、 理论源头――城邦的起源
亚里士多德对雅典城邦的起源做出了最经典的阐释。根据亚氏的观点，家庭―城邦之间的结构实际是相互关照的。家庭是为满足日常生活需要形成的自然共同体，家庭中有处于统治管理地位的主人和被管理地位的妻子、孩子和奴隶；相应地，城邦的产生源于家庭的自然形成与发展，因此也存在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作为家庭成员中的个人自然被寓于这样的城邦政治之中，因而“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这是人的本质属性。“城邦―家庭―个人”中自然存在统治与被统治关系，公正是维护这种的政治共同体秩序的基础，这种公正应被应用于各种关系之上，包括奴隶身份的产生上。亚氏所强调的保持“主人―奴隶”之间统治与被统治关系也合乎其城邦的内在逻辑。
然而，问题在于以强权作为基础产生的这种专制统治是否具有合法性？专制统治是家庭中君主式的，适用于地位不平等者；而依法统治则是一种地位平等者的人组成的政府。这里专制与依法的区别在于地位是否平等。也许我们可以扩大这二者统治之间的范围，将其置于更广泛的视角下看待。正如亚氏所说，区分一种政体不可以依据统治人数的多少，专制也不应看做是少数人的专利。因此，这种专制既可以包括一种君主专制或寡头专制，同样也包含着民主专制的涵义，这实际也就提出了民主与法治的问题。
究竟怎样的制度架构才能置于公正之下，使权力达到制约与平衡呢？这首先要回答什么是公正？既然统治与被统治的地位是被自然规定的，城邦的本性是多样化的，万物都依照其本性进行统治或者被统治，只有物尽其性，各尽其职，不僭越，才能实现城邦的善和正义。从家庭关系上看，城邦公民因具有某种品格而处于统治地位，因而他可以将劳务交给奴隶，专心利用他的品格致力于哲学与政治。
二、 政治现实――城邦的权力运作
在整个雅典城邦复杂的政治利益关系中，亚氏看到了权力这一核心，并由此阐述了他的政治观，包括权力的分配、流动、制衡与稳定。
1.雅典的政治现实
雅典的政治可以看做是多数人与少数人之间的一种权力斗争关系，少数贵族的利益与多数平民的利益是制度关注的焦点。梭伦改革保留了9名执政官，但只要隶属500斗级的公民都可参选执政官；战神山会议成员不再仅局限于贵族阶层。这无疑扩大了权力结构的基础，将财富纳入评判标准，打破了既有的贵族垄断性统治。公民大会并非完全的直接民主，其议程仍由400人会议制定，因而权力是有限的，但可监督国家官员的行为。司法审判权交由全体公民，执政官原有的功能仍然保留，如果对执政官的判决有异议可以上诉，如此一来全体公民将参与国家行政事务，却无从插手决策，以此来平衡平民与贵族的矛盾又不损害贵族的利益。然而，民主制度并非自发自在存在于雅典，它实际上也是多面受敌。“贵族们自相争伐，意图掌控整个民主制度”。民主制本身存在着平民与贵族之间的矛盾。
2.亚氏的政体观
面对如此政治现实，亚氏对各种政制的特点进行了研究，他认为政制实际上就是权力分配，现实中某种政制的稳定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的权力分配和构造方式。亚氏主张在现实中采取贵族制和民主制相结合的政体形式――“共和制”。共和制的精义在于，权力不会固化或独霸于某一阶层，从而使得权力能够流动起来。城邦中的公民依据平等的原则，按照法律规定轮流执政，使得权力最少在贵族和平民这两个等级中能够得到适当分配。这样，在城邦中，总有人处于统治地位，也有人处于被统治地位，只是在不同的权力分配上各有侧重。公民在“审议”和“商议公共事务”上具有最高权力，而行政权被掌握在担任固定官职的少数人手中，少数人不能违背公民的意志任意修改法律，而公民也不能经常性无节制地涉足行政领域。这一方面符合城邦“公正”的要求，使得权力能够分配到不同阶层之中，不同阶层依据其规定权限平等地行使权力；同时又符合城邦自然规定的统治者与被统治地位的本性要求，在每个权力领域存在占有主导地位的权力力量。亚氏试图利用这样一种混合的、节制的政体形式建构一个稳定的城邦。
三、雅典政制对现代社会发展的意义
1.对于民主制的评判
民主政治是人们谈论雅典政制时最乐于谈及的话题，然而，从古至今关于民主的争辩不绝于耳。笔者认为，不同的历史时期，民主折射出了不同的价值光谱，因此它也应被置于历史的不同时期加以看待和评判。对于民主本身则更适合采用一种价值评判的视角，即民主的本质在于国家对于公民权和公民价值的认定，无论民主制是否是一种有效的政体，或是仍有许多问题为人所诟病，它起码都为我们提供了一种由大多数人民掌握权力的权力配置范本。雅典政制所带给人类的正是这套思想洞见和价值追求，也成为人们日后仍在追寻的善，雅典的制度对于当今社会现实仍有着不可磨灭的光辉。
2.社会阶层论的现实意义
每个社会的发展必然存在一种分层的状态，对城邦来说，处于不同权力分配阶层的人各自发挥自己的职能，不僭越，才能维持社会与政治的稳定。也许对于今天来说，这样一种对人定性，固化的阶层说会遭到一定批评，但这种要求社会分工的主张是符合社会发展要求的，具有其合理性。“物尽其性”的道理也许就在于此，这才是能够促进社会加速前进的推动力量。亚氏并没有强调城邦最求完全地一致性，而是承认存在一种差异性，只是今天人类发展的进步意义在于，我们打破了这样一种固化的身份观念，阶层间的转移可以通过财富、知识甚至是暴力得以实现。维持社会分层基本稳定的前提下，阶层间的流动实际也是一种权力的流动与重新分配，这也许正是雅典带给我们的智慧启示。
参考文献：
[1] 亚里士多德.政治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2]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商务印书馆.1959
[3]柏拉图.理想国.商务印书馆.1986
[4]索利.雅典的民主.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
[5]西方政治学说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
作者简介：张洋子，女,汉，陕西西安人，北京师范大学政治学理论研究生，研究方向：政治学理论与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