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作文_记忆深处的烙印

  我在母校读书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一年(1978.9~1979.7),后来我又回母校工作了一段时间(1992.9~1995.12)。  记忆深处的母校,有很多难以忘怀的东西,只不过,如今要去寻找当年的痕迹已经很难了——那个井台,那个橘园,那个大礼堂,大概只能留在我们的梦中了。在七九届同学聚会的纪念册中,我看到了当年的老照片,那张有些泛黄的毕业照,刻下的不只是岁月的沧桑,还有我们少年时代的梦。1979年,我们才十六七岁,正是风华正茂、爱做梦的年代,在一群稚气未脱的脸庞中寻找自己,一种莫名的期待和激动在心中涌动。记得同学聚会时,同学们围在一起,努力去辨识照片上当年的伙伴,终于把相片中的人和现实中的人对上了号,看着眼前有些斑白的鬓角,回想当年的单纯、年青和激情,总要发出一声无法克制的叹息。三十余年过去了,虽然还不至于“尘满面,鬓如霜”,但红尘扰扰,年华似水,打开那扇记忆的窗口,往事历历,如在目前,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有人说,学校是学校人“文化地”生活的地方。一代又一代的师生,凭着他们的情感和智慧,使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张黑白照片,一个破损的笔记本,一个有趣的校园故事,一句妙趣横生的话语,都透露出学校丰富的历史文化信息,使学校超越单面的物的存在而成为立体的文化生活的存在,成为走出校门的学子们拳拳眷顾的心灵依恋,也使得后来者们一走进学校之门,就在不知不觉中把自身同化于学校历史文化之中,使心灵受到全面的感染。
  母校在我的印象中最深刻的是,有几个非常有个性的老师。夏炳臣老师教语文,当我们的班主任,总是那么和蔼慈祥。有个星期天,我们在寝室里睡懒觉,夏老师来了,站在寝室外面大喊:“无聊古怪!无聊古怪!”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夏老师生气。中途,夏老师生病住院了,他在医院里还给我们全班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了,那份温馨和慈爱却是永远忘不了的。不苟言笑一脸严肃的邱子全老师,教数学,学生们总是隐隐地有点怕他。有一次他在课堂上发脾气,因为有同学把“解:原式=”写成了“解原式=”。严谨且不失诙谐的王启江是个化学老师,挺胸凸肚,上课的时候偶然讲个笑话,他批评一个同学写分子式时多写了个什么,说是“脱开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引来同学们一阵大笑;他还拉得一手好二胡,元旦晚会或是五四晚会上,他会潇洒地露一手。上体育课的曹伯义老师随和中带着严厉,体育课上从来不许我们偷懒。他对自己同样很严格,有一个细节让我记忆犹新。每次上体育课,课前课后都要整一次队。夏天,无论多么酷热的太阳,他总是把我们的队伍拉到树阴下,而他自己则坚持站在炎炎烈日中。要开运动会了,长跑项目我们班没人报名,曹老师有些生气:“这点子苦都吃不得,还做得了什么大事!”虽然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大事的人,但看到曹老师生气,我悄悄地报了名。还有同样和蔼亲切、有长者风度的陈汴生老师,带着醴陵口音爱打篮球的张学优老师,以及陈和祺老师、王贤林老师、蒋文武老师、何品荣老师……后来我在母校工作的那几年,和他们朝夕相处,一起探讨教学中的疑难和困惑,切磋琢磨,亦师亦友。
  离开母校这么多年了,这几位老师大概都已经退休了,但他们的故事还是那么生动、鲜活、鲜明,时时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陈平原在《老北大的故事》中说:一个没有轶事流传的老师,是没有个性的老师,也不容易被人记住;一所没有“名人轶事”的学校,则是寂寞的,少有生气。
  《老北大的故事》搜集了北大许多大师的逸闻趣事,读来让人兴味盎然。严复、辜鸿铭、蔡元培、李大钊、鲁迅、胡适、钱玄同、沈尹默……这些大师的名字在北大历史上灿若星辰。相信每一个北大学子都会记得辜鸿铭那条有名的小辫子,也会记得胡适的名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会记得火烧赵家楼的壮举,更会记得由这些大师们发起的那场伟大的新文化运动。正是这些有趣有味、可歌可泣的故事,让大师们复活了,也让老北大复活了。
  与北大、清华等历史名校相比,普通中小学显然没有那一份深沉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但同样可以有流传在校园的,让人感动,让人温暖的逸事、趣闻和故事。这些故事历经岁月的洗磨会成为学校历史长河中的珍珠,偶然拾起一颗或是联缀成一串,那就是学校活生生的历史,会有一种撼人心魄的力量。这一切对学生气质品格潜移默化的影响,更是难以估量的。
  好中学都有自己的个性,所以从好中学出来的学生都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现在人们都喜欢谈解放前的几所著名中学,如南开中学、白马湖春晖中学。它们都有自己的风格:南开朴实沉毅的校风,春晖中学师生平等、学生自治、教学自主的开放式教学。学校的个性和风格对于中学生趣味、精神、气质的形成所起到的重要作用自不待言,我想,我们应该醒悟的是,只有有个性的东西,才会成为学生怀念母校的酵母。几十年后回忆母校,能记起的,定然不是严酷的升学考试,也不是加班补课,而是名师的音容笑貌、教学绝技,和多姿多彩、丰富有趣的校园文化生活。
  比起南开中学和春晖中学来,我的母校也许并不很有名,办学历史也不算很长。因为有让学生们难以忘怀的校园故事和课堂生活,有老师们鲜明的个性和特色,有趣味隽永的“名师轶事”,母校就永远留在学生们的记忆深处——不管学生已经毕业多久,也不管学生走得有多远——就像一坛窖藏多年的老酒,时时散发出醉人的芳香。我相信,一代又一代的师生还会创造出更多属于他们自己的传奇和故事,因为每个“学校人”都在自己的时代中书写历史,并在历史中创造、积累、沉淀生动的校园文化。
  (作者系浏阳二中七九届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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