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周恩来同志作为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成员，高度重视党的思想作风建设，强调从思想上建党，坚决清除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意识，进而清除兹生不良作风的社会思想根源；强调要树立“长期锻炼”的观念，加强自我思想改造，要求领导干部过好“五关”，做人民群众的楷模；在党内最早提出了"群众路线"概念，强调理论联系实际，以此促进党风转变。
关键词：周恩来 思想作风建设 理论研究
一、强调从思想上建党，坚决清除党内各种非无产阶级意识，进而清除兹生不良作风的社会思想根源。一是认为清除非无产阶级意识对于党的建设极为重要。 早在1928年党的六大上就指出，党的政治路线上许多不正确思想的来源，固然是客观环境的反映，然而党的组织还没有布尔什维克化，党内还存在许多非无产阶级的意识，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1]后来，他在给贺龙及湘鄂西前委的指示信中指出，党训练、教育同志，应用很浅近的理论，很容易明白的事实，提高他们的阶级意识，增进他们的革命情绪，使他们不但自己严格地遵守军队纪律，还能成为士兵的模范。[2] 1941年底，他对中共南方局提出，要在思想上组织上巩固党，使西南党成为真正的彻底的地下党，成为群众的党。[3]他进一步认为克服非无产阶级意识对党的干部队伍建设极为重要。在七届四中全会上指出“我们之所以特别着重地反对党内一部分干部中首先是高级干部中滋长着的一种极端危险的骄傲情绪，是因其如不受到严厉的批评和纠正，这样的干部就会一步一步地发展成为资产阶级个人主义的野心家，或者被这种野心家所利用。”[4]二是认为清除党内的非无产阶级意识，有助于克服官僚主义作风和纠正主观主义错误。周恩来认为执政党容易产生官僚主义和主观主义，而产生的根源就在于存在非无产阶级意识。他在上海市第一次党代会上指出，官僚主义不是能够一下子彻底反掉的，今天反掉了，明天它又来了。[5]在党的八大上指出，我们在工作中所发生的一些缺点和错误，有许多是同领导上的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分不开的。 [6]1963年5月，在中共中央和国务院直属机关负责干部会议上指出，官僚主义是领导机关最容易犯的一种政治病症，并概括了20种表现。强调“必须看到，官僚主义在我们执政的党内，在我们的国家机关内，的确是十分有害的、非常危险的。[7]这些重要论述告诫全党，必须高度重视思想作风建设，否则，必然损害党的事业。
二、强调要树立“长期锻炼”的观念，加强自我思想改造，要求领导干部过好“五关”，做人民群众的楷模。周恩来一生严以律己，强调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为全党表率。一是，认为思想改造是一个长期的任务，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1951年9月，他在北京、天津高等学校教师学习会上指出，“做了共产党员，是不是就一切都合乎工人阶级的立场和思想了呢？不是的。工人阶级立场不是那么容易站稳的，需要长期地摸索、学习、锻炼。……所以共产党员也需要经过锻炼，而且是长期的锻炼。”[8]后来他又强调，“思想改造是长期的任务。 [9]二是，强调要过好“五关”。1943年，在重庆红岩参加整风时，就提出了个人修养“七条”要则。[10] 1963年5月，周恩来在中共中央和国务院直属机关负责干部会议上提出了过好“五关”的问题。过“五关”，就是过思想关、政治关、社会关、亲属关和生活关。过思想关。他认为，“过思想关就是我们常说的思想改造……这是一辈子的事。”“要把思想改造看成是长期的无止境的工作。 不然，思想就会生锈，就会受到腐蚀。每个党员从加入共产党起，就应该有这么一个认识：准备改造思想，一直改造到老。 “不要以为我们是干革命的，立场就一定是稳的。立场是抽象的，要在具体斗争中才能看出你的立场站得稳不稳。”“立场究竟稳不稳，一定要在长期斗争中才能考验出来。”“过政治关不是简单的事，不能认为只要参加了革命，打了多少年的仗，过去有过功绩，立场就可以保险了，没有这样的事。”过社会关。强调“旧的封建的资本主义的习惯势力，很容易影响你，沾染你，侵蚀你，如果失去警惕，这些东西就会乘虚而入。你改造了它，它又影响了你，互相改造，这是个长期的反复的斗争。” 因此“过社会关要有精神准备，要有长期奋斗的决心。”过亲属关。认为这是“一个领导干部首先要回答和解决这个问题”。 过生活关。认为分为物质生活关和精神生活关。在物质生活方面，“要使艰苦朴素成为我们的美德。”在精神生活方面，“应该把整个身心放在共产主义事业上，以人民的疾苦为忧，以世界的前途为念。这样，我们的政治责任感就会加强，精神境界就会高尚。”特别强调“那种庸俗低级的、野蛮恐怖的、堕落腐化的东西，是资产阶级和封建阶级的产物，我们应该坚决批判，坚决反对，不能用官僚主义态度对待它，容忍它。这些东西不仅对我们不利，对青年一代的成长更为不利。”[11]三是，勇于深刻剖析自己。在党的七大上，他就说“我自己在三个时期特别是后两个时期中，犯了不少的错误。今天我讲统一战线的经验，觉得应该看到错误的严重性……我个人是如此，对我们全党同志也是如此。”[12]新中国成立前夕，他指出“一个同志一旦入党，那只是他在组织上入了党，思想上还不一定完全入了党。我虽然有二十七八年的党龄了，还不是犯过许多错误，每次谈起来，总觉得自己对革命有所欠缺，总觉得工作做得不很好，不能满意。”[13]在党的七届四中全会上，周恩来指出，我们每一个人，不管过去做了多少工作，现在担任什么职务，没有党和人民，就既不会有过去的成绩，也不会有今天的职务。党和人民是伟大的，我们个人是渺小的。想通了这一点，还有什么错误不能在党的面前承认和改悔呢？[14]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谈到“八七会议”时，他说“我自己当时是城市观点，没有从上海起义和南昌起义中取得经验，上山搞农村斗争。”[15]后来又强调“各级领导要以老老实实、实事求是的态度，承认错误，改正错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过去对同志们批评错了的、多了的、过了的，应该道歉。党内我已道过歉，现在利用这个机会，再作个总的道歉。”[16]四是，强调要正确对待思想作风上有问题的同志。1943年，周恩来在延安欢迎会上的说，我们党内曾经有过不少的错误，有过不少犯错误的分子，但是我们党正是在反对和克服这些错误的斗争中成长起来，党的思想才趋于一致，党组织才趋于巩固。[17]后来他又指出，对许多思想上作风上确有问题的同志，不应采取排斥的态度，而应采取信任他们又抓紧做他们工作的态度。强调，对任何一个同志，必须有一个基本估计，就是基本上是可信任的还是不可信任的。[18] “文革”中他批驳林彪、江青反党集团极左思潮时指出，任何思想的发展都不是无根的，新社会是从旧社会脱胎出来的。剥削阶级的出身不能改，思想却是可以改造的。这就叫历史唯物主义。要有点辩证法，不要一听封建主义、资本主义就气炸了，那叫形而上学、片面性。[19]这些重要观点，对于促进干部加强自我思想改造，自觉自为转变思想作风，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三、在党内最早提出了“群众路线”概念，强调理论联系实际，以此促进党风转变。周恩来同志是党内较早认识到群众工作重要的，并提出了许多务实的要求。一是，认为做好群众工作有助于转变领导机关作风。早在建党建军初期就指出，在党内因有了这些不落实际的机关，反足以助长同志依赖机关，忽视下层群众工作的错误观念。[20]在著名的中央“九月来信”中，最早提出了“群众路线”的概念。特别强调要做好调查工作，“前委应指定专人去做，这个工作做得好，对于了解中国农村实际生活及帮助土地革命策略之决定有重大意义。”[21]他还把“注意调研”纳入个人修养要则的主要内容。[22]他在《怎样做一个好的领导者》[23]的报告中，强调“最实际的调查研究”，“必须与群众取得联系，必须把领导者与群众两方面的经验综合起来”，这样才能实施正确的领导。二是，认为坚持理论联系实际，坚持实事求是，才能保持党风之纯洁。周恩来十分强调理论联系实际问题，并把作为贯彻群众路线的基本要求，克服党内不正之风的基本措施。新中国成立初期，他在全国高等教育会议上的讲话指出，“理论是从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又对实践加以指导。我们不能把理论当作教条，如果不顾实际情况，把理论拿来乱套一阵，总是要失败的。同时，实际工作要有理论的指导，才不会盲目乱撞。没有理论指导而盲目乱撞，虽然也会在失败中摸索出一些道理，但是太痛苦了。”又强调，“学习理论需要反复实践，才能掌握得更准确，领会得更深刻。所以，忽视实践的一面，或者把实践和理论对立起来，都是不对的。”[24] 1961年3月，他在中央工作会议的小组会上说，从延安整风到七大，到全国解放，发扬了调查研究和实事求是的精神，取得了全国胜利。 他进一步强调“智慧是从群众中来的，但对群众的意见领导方面还要加工，然后回到群众中去考验，在这基础上再加工。脱离我们的基本阶级群众，就会丧失党的基础。[25]他在著名的“七千人大会”福建组会上指出，“近几年来，党风不纯，产生了浮夸和说假话的现象。我们要提倡说真话。要大家讲真话，首先要领导上喜欢听真话，反对说假话。”“说真话，鼓真劲，做实事，收实效。这四句话归纳起来就是：实事求是。”[26]周恩来同志这些理论观点，对于新形势下党的思想作风建设仍然具有强烈的现实针对性。
注释：
[1]周恩来：《坚决肃清党内一切非无产阶级的意识》，《周恩来选集》上卷第8-12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2]周恩来：《关于湘鄂西苏区发展的几个问题》，《周恩来选集》上卷第17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3]周恩来：《建设坚强的战斗的西南党组织》，《周恩来选集》上卷第111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4]周恩来：《增强党的团结，反对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周恩来选集》下卷第122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5]周恩来：《专政要继续，民主要扩大》，《周恩来选集》下卷第209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6]周恩来：《经济建设的几个方针性问题》，《周恩来选集》下卷第230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7]周恩来：《反对官僚主义》，《周恩来选集》下卷第418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8]周恩来：《关于知识分子的改造问题》，《周恩来选集》下卷第67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9]周恩来：《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和故事片创作会议上的讲话》，《周恩来选集》下卷第334-335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10]周恩来：《我的修养要则》，《周恩来选集》上卷第125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11]周恩来：《过好"五关"》，《周恩来选集》下卷第423-427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12]周恩来：《论统一战线》，《周恩来选集》上卷第220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13]周恩来：《团结广大人民群众一道前进》，《周恩来选集》上卷第327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14]周恩来：《增强党的团结，反对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周恩来选集》下卷第125-126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15]周恩来：《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周恩来选集》下卷第306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16]周恩来：《论知识分子问题》，《周恩来选集》下卷第367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17]周恩来：《在延安欢迎会上的演说》，《周恩来选集》上卷第140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18]周恩来：《领导作风一个重要问题》，《周恩来选集》上卷第287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19]周恩来：《不要因人废文》，《周恩来选集》下卷第467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20]周恩来：《在白色恐怖下如何健全党的组织工作》，《周恩来选集》上卷第19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21]周恩来：《中共中央给红军第四军前委的指示信》，《周恩来选集》上卷第36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22]周恩来：《我的修养要则》，《周恩来选集》上卷第125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23]《周恩来选集》上卷第128页，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24]周恩来：《在全国高等教育会议上的讲话》，《周恩来选集》下卷第17-18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
[25]《周恩来选集》下卷第313-314页，1984年版，人民出版社。
[26]周恩来：《说真话，鼓真劲，做实事，收实效》，《周恩来选集》下卷第349-350页，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