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人生_人生只能买一次的戒指

  摘 要:《蓝调石墙T》(《Stone Butch Blues》)讲述了同性恋者洁斯饱受现实社会的压迫,在被边缘化过程中不断寻找自我的过程。随身携带的一枚戒指,成为了她的精神伴侣,同时也是她生活轨迹的见证者。洁斯通过对自我身份的不断审视,最终摆脱了社会强加的锁链,做回了真正的自己。
  关键词:戒指;自我身份认识;生活轨迹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8-0114-02
  
   “戒指”一词,在小说《蓝调石墙T》(Stone Butch Blues)中先后出现了29次。小说主人公洁斯将这枚戒指视为生命中的至宝,一直带在自己的身边。可以说,戒指成为了洁斯生活中唯一的贴身伴侣,一直陪伴着她,和她共同历经着生活中的艰辛与磨难。
   一、与戒指结缘
   戒指是一位戴南族老祖母赠与洁斯的。小洁斯一出生就遭受父母的冷落,善良的戴南族老祖母不忍洁斯母亲冷漠的喂养,主动要求照看小洁斯。洁斯在老祖母家虽然生活清贫,但是与萦绕着冰冷氛围的家庭比起来,却感受到了无尽的温馨。直至四岁那年,洁斯父母不想看着自己的骨肉被印第安人掳去,决定让洁斯回家。临走时,一个妇人预言洁斯会有个困难的人生路途,老祖母以一枚宝石戒指相赠,说它会护佑洁斯。戒指上的图案是一名不辨男女的舞者,并且镶嵌着绿宝石,洁斯的父母因戒指看起来是个值钱的东西,所以才勉强收下了。这一刻,在小洁斯的心中,自己的命运就和这枚戒指神秘的结合了。
   二、自我身份认识的质疑
   洁斯离开老祖母后,便开始了坎坷的人生路途。她走进学校,被老师和同学们嘲笑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种族,更为甚的是自己的性别。她走在街头、社区,不论她躲到哪个角落总会被嘲笑是男人还是女人。随着时间的蔓延,因着她男性化地外表,受尽了歧视,后来又被工贼党的男孩强暴,被病患室的男人欺辱,被六个男同学轮奸,被男教师羞辱……洁斯就这样被周遭的世界严厉地评断,她被喧闹的现实推向了孤寂。
   在饱受欺辱之后,她头脑中竟然闪现了令自己都窒息的“男-女人”的概念。她偷偷地穿上父亲的西装,照着镜子,欣赏着自己。她满怀欣喜,因为她从来没有找寻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女人,而这一刻,她获得了暂时的满足。但是她又怀疑自己是否有勇气长大,并且能够成为镜子里那个未来的女人。洁斯曾努力地按照社会习俗的要求来改变自己,但是她仍然不被纳入“正常”的社会运行规则之中,终不为社会所认可。当她偷看成人电影时,发现自己的欲望是指向同性的,社会灌输给他的性别意识与性别倒置产生的罪恶感使她无言以对。一种新的欲望侵袭了她,并令她感到害怕,她决定保守这份属于自己的秘密。洁斯渴望有人能明白她,懂她。
   最终,洁斯听从了梦中戴南妇人的预言,带着戒指准备离开这个“正常”的社会圈,她期许这枚戒指的魔力能指引自己去发掘自己的天地,去找寻自己的同类。洁斯鼓足勇气走进同性恋酒吧,瞬间多年来,洁斯为社会所抛弃时遭受的歧视、伤害从感情上得到了补偿。她愈发无法忍受“正常”社会的排斥。终于,在她触犯黑白界限分明的校规之后,被迫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家庭,离开了那些令她厌恶的生活环境。洁斯带着那枚戒指,去寻找自己的同类。她走进了同志酒吧,她开始真正的融入到那属于自己的空间里。
   三、自我身份认识的否定
   洁斯逃离学校、家庭以后,女同性恋酒吧成了她唯一的容身之所。她在这里见到了自己的渴望,在这里获得了自由表达自己性别意愿的机会,她的性别身份得到了来自外界的初次肯定声音。在女同性恋吧里,第一次让洁斯有了回家的感觉,她认为“一定是戒指开始发生作用了”。洁斯找到了认同感,获得了精神的慰藉。然而,在洁斯不男不女的性别角色终究是无法得到认可的。洁斯在酒吧要面临警察的临检、暴打、无止境地凌辱及周遭人瞪目凝视。在一次被警察逮捕时,戒指被弄丢了,洁斯的护身符消失了,她顷刻间失去了面对一切的勇气,认为眼前不再有任何可以期望的。在情绪一度消弭的状况下,挚爱泰瑞莎帮助洁斯找到了失去的戒指――力量的源泉,她给洁斯的爱与温情让洁斯增加了勇气和承受力,但这有限的爱情毕竟不能抵挡强大的社会制度压力。洁斯虽然开始长大,也试图减低生活中的焦虑,但他还要面对日常琐事上可能会受到的种种污蔑,并要进入男人们的工作领地打拼。因为性别身份的原因,屡次遭受失业的打击。在码头、工地、冷库间不断地变换着做低贱而无保障的粗重工作。
   洁斯对痛苦的承受力几乎达到了极限,她在社会中终究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了。为了生存,洁斯决定要改变自己。她迫不得已选择注射男性荷尔蒙、切除胸部手术等变性手段将自己变成一个男人。只有在做男人的那一刻,她才第一次被社会当作“人”对待。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在工作方面的相对顺利并没有缓解她的焦虑感。伴随着短暂的满足而来的,是寂寞、是失落。女同性恋爱人泰瑞莎无法接受和“假男人”在一起,她需要的是一个真正的T,于是离开了洁斯,这使洁斯在性别表达的选择中再次迷失了自己。然而当洁斯以男性的姿态与安妮相处之后,终因担忧“事情迟早会爆发”而感到不安,自己不得不选择了离开。寂寞与不安的可怕幽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无情地撕咬着她的灵魂。洁斯发现“蒙混不单只是从表面下方滑过,它其实是活埋。里面的我还是原来的我,所有的伤痛都还与原来的我困在里头,而外表的我早已不同”。事实证明,徒有男性躯壳的洁斯仍在社会中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定位,她开始质问自己――是男人,是女人?她无法从中找到答案。洁斯自己也看不到她被当成男人时的那个自我,也看不到在表面之下,那个更深刻更复杂的自己,她渴盼知道自己是谁。
   四、自我身份认识的回归
   泰瑞莎送给洁斯的戒指,在住房失火的时候熔为了灰烬,那一刻,洁斯感到失去了一切。当她看着烈火吞噬楼层的时候,在她最需要哭得时候,却哭不出来,她决心从绝望的谷底走出来,重新开始。
   洁斯想,我要找出我到底是谁,我要能定义自己。不论我是谁,我都要能面对。我要再活一次,我要有能力解释自己,我要从自己的眼睛看这世界。 她终于决定“回归到我自己的过去”。洁斯开始停止注射荷尔蒙,停止男性角色扮演。她开始勇敢地面对真实的自我,重新开始为自己的意愿活着的艰难人生――作男女人。在同性恋游行上,洁斯勇敢地喊出了:“我是T,男―女人。”此时的洁斯已不在执着于自己是男是女的问题了,也不在隐藏自己的性别取向,而是承认了自己男―女人的身份,向世人喊出了同性恋者的心声。
   洁斯重新开始了男―女人的生活,她很骄傲自己成为同性恋中的一员。在梦境中,又见到了戴南族妇女送给她的那枚戒指。戒指投映的轮廓,正如洁斯的生活轨迹:“生命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洁斯不断地做出选择,从一个性别模糊者选择作一个T,再由T变成一个徒有男人外表的女同性恋者,再最后又选择做回自己。洁斯与别人样貌不同的成长,以T的身份出道,被当成男人过活,然后又回到型塑我人生那相同的问题:女人还是男人?这个过程是艰难的。她期待看到自己未来的情景,想象着那是一个值得生活的世界,一个值得奋战的世界。洁斯彻底挣脱出性别二分对自己心灵的束缚,彻底否定了固有的性别模式,此时的洁斯才真正的找回了自己,她开始以更积极的态度来重新审视、肯定、寻找自我及存在的价值。她要为争取权利生存下去,将自己的希望放飞,不断追寻。
  
   参考文献:
   [1]【美】费雷斯.蓝调石墙T[M].陈婷译.台湾劲报有限公司出版,2000.
   [2]【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古籍出版社,1998.
  [3]常彬.被“活埋者”的控诉――关于小说[J].中州大学学报,第20卷第2期.
   [4]王晓路.文化批评关键词研究[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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