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肉好吃] 狗肉怎么做好吃

  我们这里,有两样菜,一荤一素,按旧的规矩,是不能用来待客的。荤的是狗肉,素的是韭菜。前者,有说法,叫“狗肉好吃,上不了桌面”,或者说:上不了“台面”。这句话,也用来比喻某人小家子气,见不了大场面。后者,说是“吃韭菜,穷九代”。正式的酒席,是不用韭菜的。即使清明、七月半这样的“鬼节”,敬祖宗也不用韭菜,忌讳着呢。
  现在人不讲究了,招待客人,狗肉照吃,有时还去专门的店,专门为了吃狗肉。狗肉是火性的,冬日进饭店,需要点一两个暖胃的菜,要么狗肉,要么羊肉。如今韭菜也可以上宴席了,但还是避讳,不主动开列在菜单上,吃到最后,想添一两个素菜,喊来服务员,问韭菜炒百叶有没有,这种老少皆宜的家常菜,肯定有。主食中的“宽汤窄面”,要是放几根韭菜,那是很香的。小饭店则没有这么多禁忌,韭菜炒百页、韭菜炒毛豆、韭菜炒鸡蛋、韭菜炒虾子、韭菜炒长鱼丝,想怎么炒,直接写在供客人点菜用的菜单上,随客人意。
  撇开韭菜,专说狗肉。狗肉火性大,以冬天吃为宜,据说吃狗肉喝酒,渐入佳境,能热得把棉袄扒下。民间有句骂人的歇后语:“三伏天吃狗肉——烧心”。吃狗肉不当时,能把人鼻血吃出来。这两种情景,我都没有亲眼见过,听说而已。我见到的,是如今一年四季,都有狗肉吃了。过去开个狗肉火锅店,最担心冬季有生意,夏季没生意,现在只要口味做得好,没有旺季淡季之分。一位和我同样酷爱吃狗肉的朋友说,夏天吃狗肉,喝冰啤,乃人生一大快事。虽是说笑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吃狗肉的小环境,冬天有暖气,夏天有冷气,已不再四季分明。
  狗肉常见的吃法,有红烧和清汤两种。都要放辣,这样可以去腥。狗肉的腥味,俗称“土腥味”。过去乡下人家杀狗,主要是两招:一吊,二灌。用绳子勒住狗脖子把狗吊在树上,在它狂叫的时候,往它嘴里灌水,立即毙命。然后就可以从嘴到尾剥皮,开膛剖肚。狗不吊离地,说是一时死不掉,因为它是“土命”。“土命”的狗,有“土腥味”,就理所当然了。我不管,端上桌的狗肉,闻香垂涎,我只品尝到香味。
  吃狗肉,有一种精细的吃法,加工时多两道工序:剔骨,手撕。端上桌的,都是撕成细条、细丝的净肉,没有骨头,特别是清汤狗肉。我不喜欢这种吃法,认为有画蛇添足之嫌。我喜欢红烧的大块狗肉,带骨头的。吃肉、啃骨头的那一刻,我会对狗产生恶作剧心理:你也有今天!我以前单位附近的小巷里,有一家小饭店红烧狗肉做得颇有名气,配的主料是白萝卜。每次去吃,我都要带说带笑关照店老板:“萝卜少一点,狗肉多一点!”有几位喜欢喝大酒的汉子,爱在这里用红烧狗头下酒,每人一只,看着就痛快。我没有吃过狗头,也很想豪爽一回,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天也没有吃过整个的狗头,真是遗憾。
  苏北某地盛产狗肉,将熟狗肉装袋,真空包装,有个朋友的儿子去那里上大学,假期回来为我带了几袋。这份情谊是难得的,令我感动,但那种被“工业化”的狗肉,味道却不是我喜欢的。也是剔骨的净肉,烀得太烂,没有一点“咬嚼”;腥味太重,不是我熟悉的狗肉的“土腥味”,我怀疑是加多了某些添加剂的缘故。冷吃,还好一点;蒸熟了吃,简直是一摊肉末儿。据说那里还有一个特产:狗肺汤。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滋味。我们这里是不吃狗杂碎的,尤其是“狼心狗肺”。如果有幸遇上狗肺汤,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品尝的勇气。
  吃狗肉,最好去那些大店、名店、口碑好的店。这些店,货源渠道正规,有专门的肉狗养殖场向其供货,不至于买来路不明的狗肉。偷狗贼是可恨的,使用毒药偷狗又把狗肉低价卖给狗肉店的贼更是可恶,这样的“毒狗肉”,吃下去虽不至于立马“中大奖”,但喜欢吃狗肉,常吃狗肉的人,“多行不义”,终究对身体没有好处,终究有一天会被动物保护主义者幸灾乐祸:活该!
  小时候屡屡被狗追咬,但我从来不怕狗,而且很喜欢狗。如果把家里活蹦乱跳的狗和面前香喷喷的狗肉分开,我敢“虚情假意”地说:两者都是我的爱!酒桌上,自己大快朵颐便罢,我还时常劝说鼓励假慈假悲、心有余悸的人和我一同分享狗肉:“爱它,吃它;它中有我,我中有它!”吃完狗肉,万一路遇恶狗,跟着我狂吠,作随时前扑状,我会站定,不慌不忙地向它招手,“来、来、来,闻闻我身上有没有狗肉味!”那恶狗不懂得我的幽默,却像听懂了我的话,吓得夹起尾巴,一溜烟跑掉了。本来嘛,哪有比人更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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