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的意思【生死门】

五脉封魂针月圆之夜,皓月洒下一片银白光辉。刘金坐在窗户边,抬头看着天空的月光,眉头微微皱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他家祖上是天星派的除妖密宗,专门铲除危害社会的妖魔鬼怪,而且行踪神秘,不为世人所知。作为这种特殊家族的后人,他身怀绝顶奇术,却不能宣扬。导致了还在上学的他,被迫搬出学校寝室,住在这种荒郊野外,主要是为了方便行动。今晚为满月,刘金深知,灵异邪秽之物最喜欢吸取月光精华,也就注定了今夜有事发生。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异常,但他不能睡觉,要保持百分之百的清醒,时刻准备出击。与此同时,房门被敲响。刘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同寝室好哥们儿陈风顺,随口问道:“你大半夜的不在寝室睡觉,来我这儿干什么?”陈风顺单手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你这什么破地方?不好找不说,进来以后感觉后背发凉,整个房间阴森森的。如果不是你在这儿住着,我一定以为这是一栋鬼楼。”“你说对了,这栋房子的确是鬼楼,所以才没人来收房租。”刘金满不在乎地给陈风顺倒了杯水。陈风顺身子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鬼楼?”刘金笑着说:“建房之前,这儿是一片荒坟。房子建好之后,原主人接二连三离奇死去,鬼气充盈,不是鬼楼是什么?”陈风顺脸色明显一变:“那你还敢住?”刘金说:“我不是普通人,说了你也不懂。我说你大半夜跑来不会就为了找我聊天吧?”陈风顺犹豫了一会儿,才心有余悸地说:“我女朋友冯鸽最近很奇怪,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双目无神,也不说话,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怀疑是鬼附身,想找你帮我分析一下。”刘金一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风顺想了想:“大约是从上个星期三开始的。当时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后来我偷偷溜进了她的寝室,才发现她变成了这个样子。起初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病,不过医生并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所以我怀疑她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刘金诧异了,他在屋内来回踱步,似乎要想出事情的关键。当他走到窗户边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月亮,马上想到了最担心的事,忙说:“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找到冯鸽,她还在女生寝室吗?”“我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把她安顿在那里,这样我就能每天照顾她。”陈风顺疑惑地说,“难道你知道她变成这样的原因了?”“先去看看。”刘金说完,将床头一个单肩背包背在身上,和陈风顺离开了这座阴森森的二层小楼。背包里是他常用的工具,主要对付比较常见的妖魔鬼怪。但今天,他还准备了一种特殊的法器——几瓶柳树叶榨的汁。柳树是阴邪灵异之物所惧怕的树种,有驱邪功效,茅山派常用带叶的柳树枝,而刘金祖上的天星派则用无枝的柳树叶。二人走了没多久,刘金就看到了陈风顺说的那间出租屋,就是一栋平房而已。进屋之后,他看到了异样的冯鸽。这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孩现在真的像变了一个人,皮肤惨白,双眼布满红血丝,她平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直视天棚,样子看起来很恐怖。如果有人误入这里,一定会以为冯鸽是具尸体。“她会动吗?”刘金转头问。陈风顺无奈地摇了摇头:“基本不动,连嘴都不动。为了保住她的命,平时我把小米粥之类的食物捣成糊状,强行给她喂进去。”刘金伸出一根手指,在冯鸽脸上按了一下,皮肤绷得很紧。他又扒开冯鸽的嘴,在看到牙齿的那一刻他赫然一惊,忙问:“你女友的虎牙很尖吗?”“没有,她两边的虎牙很平,怎么了?”陈风顺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时愣住了。刘金叹了口气:“那没办法了,看来得脱她衣服了。”“干什么?”陈风顺完全不明白。“你来脱,帮我查看这几个地方。”刘金说完,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冯鸽,“看她双肩、双腿内侧和后颈有没有异常。”陈风顺照做了,看完之后他一脸不解:“也没什么不同,就是有小红点。”闻听此言的刘金也顾不上什么“非礼勿视”了,直接转身查看。果然如陈风顺所说,在冯鸽双肩、双腿内侧和后颈共有五个小红点。刘金的脸色很难看,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个红点,然后沉声说:“红点之中必有金针。”“什么?”陈风顺被吓了一跳,低头仔细查看,真的看到红点中有一根细小的金针,他本能地要往出拔。可是刚一碰到金针,床上的冯鸽就动了。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继而全身颤抖,仿佛痉挛一样。刘金见状大惊,忙对陈风顺喊:“别动那针,快拿红色的绳子把你女朋友绑在床上,要不然就出大事了!”陈风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来不及多想,直接照办。他绑完之后,刘金从口袋里掏出六枚铜钱,五枚放在红点之上,一枚塞进了冯鸽嘴里。然后他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口诀,一拍冯鸽脑门。冯鸽不再动弹,眼睛也闭上了。做完这一切,刘金额角已经冒出冷汗,他沉声说:“五脉封魂针,看来我们遇到高手了!”陈风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直接栽倒在墙角,不知所措。御鬼符陈风顺休息了一会儿,从地上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冯鸽。从外表上看,她除了脸色苍白以外,和睡着了无异。陈风顺茫然地对在屋里来回踱步的刘金说:“现在怎么办?”“施术的这家伙精通奇门法术,却不择手段,咱们一定得把事情调查清楚。另外,我有感觉,受害的绝对不止你女友一人。”刘金深吸一口气,“现在看来,只能从你女朋友的行踪上入手了。你说她是上周开始变奇怪的,那上周三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我记得是上周三的晚上。”陈风顺边回忆边说,“当时我和冯鸽一起吃饭,然后我把她送回寝室。那个时候她还很正常,起码我没感觉到有任何不妥。”刘金继续问:“那你把她送回去之后,她有没有出去过?我认为对她下手的人不可能在学校里面,起码不在她们寝室。”陈风顺一拍脑门:“对了,她回到寝室后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说她们寝室的李芳华失恋了,要出去玩通宵。我当时认为那是女生之间关乎友情的事,我不好参与,也就没阻止。现在看来,李芳华的嫌疑最大。”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刘金看了一下手机,“现在十点多了,李芳华能在寝室不?”陈风顺说:“去看看就知道了。”两个人的想法一致,就不再耽搁,离开了这间平房出租屋,直奔学校而去。可是走了大约一半路的时候,陈风顺突然停住了,他若有所思地说:“不对,李芳华不在寝室住!”“什么意思?”刘金不解地问。陈风顺的脸色很难看:“我想起来了,李芳华的家就在学校旁边,走两条街就到了,她从来不在学校住。我怎么这么笨,既然不在学校住,也就不可能是冯鸽的室友。看来是她用特殊手段把冯鸽骗出学校,然后用冯鸽的手机给我发的短信。”“去李芳华的家。”刘金说。就这样,二人又改了路线。李芳华的家并不难找,所以很快就到了。这是一栋普通的住宅楼,李芳华家在五单元七楼。然而在进单元门之前,刘金迟迟不动,像是对进入单元门里面有顾虑似的。“你怎么了?”陈风顺不明所以。刘金先转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又凝神聆听了一会儿,这才指着门旁边的一张黄符说:“我想我们没必要进去了,李芳华绝对不在家。在我们来之前,她就被带走了。”陈风顺好奇地注视着黄符:“这是什么符?”“御鬼符。是一种邪术,用至阴的处女经血掺朱砂猫尿画的符,可以用这种符指引方向,让鬼魂来抓人。”刘金苦笑一下,“李芳华被鬼带走了,不信你上去问问李芳华的家人。”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陈风顺实在无法相信,于是他真的上了楼。良久之后,他下来了,满脸沮丧地说:“他妹的,真邪门了!李芳华她爸说九点多钟的时候,李芳华就从家里出来了。是一个人出来的。”“因为带走她的是鬼,她爸看不见。”刘金耸了耸肩,“现在可真完蛋了,线索全断。”“连鬼都用上了,这个幕后凶手到底要干什么啊?”陈风顺气得咬着q牙,直接把那黄符从门上扯了下来,瞬间撕成碎片。“你别激动,我是开玩笑的。幕后凶手自作聪明,以为用‘御鬼符’抓人能瞒天过海,其实这是他最大的败笔。人难追踪,鬼却容易追踪,我能找到李芳华。”刘金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八角指鬼盘。此物通体漆黑,上面用红字刻着符号,大约有网球那么大,从上面刻的符号来看,绝对不是风水师用的罗盘。指针在转动,似乎在搜寻鬼魂留下的微弱气息。不一会儿,指针停了,指着一个方向。刘金按着指针所指的方向追了出去,陈风顺则紧跟其后。鬼妖刘金和陈风顺一直追到了学校正门,继续往前走可就是西郊树林了,难道那里有古怪?二人正要继续追的时候,学校看门的王大爷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因为都熟悉,所以刘金和陈风顺认为王大爷一定有事相求。果然,王大爷把他们带到了门卫室,满脸惊恐地说:“我正要出去找人,就看到了你们。来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都快吓死我了。”在门卫室里,有一只大狗,那是王大爷养的爱犬。可是现在那只狗死了,脖子被咬烂,鲜血和伤口周围的灰毛混成一团,看上去既恶心又恐怖。“狗咬狗,一嘴毛。”陈风顺没心情在这儿耽搁,索性瞎说一句。刘金则郑重其事地走过去查看大狗的伤口,他表情严肃地说:“伤口上的齿痕不是狗或者其他犬科动物的,牙齿之间的间距很短,应该是类人动物,或者……就是人。”“这怎么可能?”王大爷和陈风顺异口同声地惊呼。刘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叮嘱王大爷这事儿别告诉外人,否则会有危险。王大爷知道刘金不是普通人,拍拍胸脯保证这事儿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刘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陈风顺离开了学校。但他们没有继续去追李芳华,而是向平房出租屋走去。陈风顺疑惑地问:“回去干什么?不是得找到李芳华才能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女朋友出事了,我怀疑那只狗的死和她有关。”刘金说完这话,就什么都不说了。陈风顺闻言身体明显一抖,同时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就回到了平房出租屋。屋内的大床还在,可惜绳子已经断了,六枚铜钱散落一地。窗户破了,冯鸽不知去向。刘金摇了摇头,走到窗户边,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皓月,自言自语说:“月圆之夜,鬼妖成形。我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会有异常!”陈风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皱着眉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五脉封魂针,是用人体中五个特殊的穴道脉络封住灵魂,金针经过特殊毒药淬炼,所以可以令魂魄变态,以一种人与鬼之间的妖体存在,称为鬼妖。鬼妖牙尖脸白嘴红,以撕咬为本性,善于攻击,却不以血肉为食。月圆之夜,月光精华让鬼妖变态成功。”刘金也不想再瞒着陈风顺,索性将知道的事说了出来,“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的女朋友冯鸽,可能已经变成鬼妖了。”陈风顺如遭雷击,上去抓着刘金的衣领大吼:“你为什么不早说,她还有救吗?”“你冷静点儿!”刘金挣脱掉陈风顺的撕扯,“我们要找到炼制鬼妖的人,说不定他能有办法。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万一他宁死不说,我也没办法。”陈风顺无力地说:“那你知道去哪儿找吗?”“我当然知道。”刘金拿出一碟朱砂和一支毛笔,在墙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号,看上去犹如喷溅出来的鲜血,诡异而阴森。最中间写着三个字:生死门。刘金把朱砂毛笔放好,可就在这一刹那,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没错,门口多了一个人。一直都是他和陈风顺二人,而现在房间内明显是三个人。或许不止,还有些看不到的非人类。刘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站在门口的人是李芳华。刘金冷冷地说:“你终于出现了?”陈风顺看到李芳华出现,顿时失去了理智。他冲上去抓住李芳华的手臂,猛地一甩,把她甩到了墙边,然后就是一顿暴打,并怒吼着说:“快告诉我怎么救冯鸽,否则我杀了你!”“救……救我……”李芳华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喊出这两个字。“什么?”陈风顺愣住了。刘金有心过去阻止陈风顺,也阻止将要发生的变故。只可惜,他被拦住了。虽然一般人察觉不到,可他明显能感觉到身边有几个看不见的东西在围着他转悠。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以前他经常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生死门刘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李芳华也在变态。她的脸色越发苍白,皮肤越发绷紧,牙齿已经长到了嘴外边。可是陈风顺没有被她袭击,源于李芳华变态成功之前,他就被抓走了。而抓他的正是成为鬼妖的冯鸽。冯鸽是从窗户跳进来的,速度很快,抓起陈风顺就又跳了出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糟了!”刘金顾不了太多了,他拿出一沓纸钱扔到空中,然后抽出一根红色绳子,以最快的速度在屋内的桌椅板凳柱子等地方绕了几圈,布置出一个六芒星将周围的鬼魂困在其中。这种红绳是在黑狗血中浸泡过的,虽然不能除掉鬼魂,但将其困在其中还不在话下。只要困住一个小时,“御鬼符”就失效了,鬼魂自然会消失。做完这一切,刘金抓着还在挣扎的未形成鬼妖的李芳华,夺门而出。外面也是黑暗,月亮不巧地被云彩遮住了。刘金趁这个机会,伸出右手中食两指分别蘸些朱砂、鸡冠血和柳叶汁,用力摁在李芳华的额头上,并大喊:“有本事你现身,咱们一对一斗法!”李芳华双眼上翻,一副死人的样子,嘴却在说话,声音粗矿还阴森森地:“那就看你能不能找到我了。”刘金怒吼:“生死门在哪儿?我去破了你的法。”“就在西郊树林,真希望与你相见。只可惜,生死门法阵中鬼妖很多,其中还有你的朋友,你可别死在里面,哈哈……”一阵得意狂傲的笑声过后,李芳华瘫倒在地上了,不知是死是活。刘金伸手叹了叹李芳华的鼻息,然后又扒开双眼看了看,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柳叶汁给她灌下,询问说:“你还有意识吗?”李芳华剧烈咳嗽了一阵儿,她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死不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得从家里出来以后,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了。”刘金犹豫了一阵儿,含糊不清地说:“那个……情非得已,我可能得把你的衣服脱掉。”李芳华脸色一红,随后点了点头:“我明白,那几根针很邪门,被扎入的地方不痛不痒,就是感觉身体不受控制。你不用顾虑太多,我知道你是为了帮助我。”刘金不再说话,小心翼翼将李芳华的衣服脱掉,先用铜钱放在有红点的地方,从铜钱孔洞中将金针抽出。这个时候,李芳华和之前的冯鸽反应一样,浑身抽搐。刘金早有准备,蹲在地上,将李芳华抱在怀中,咬破右手中指塞进李芳华嘴里,叮嘱说:“快吸我的血,直到我把金针全都拔出。”李芳华照做了,刘金用左手以最快的速度把金针逐个拔出。看到李芳华的脸上有了些血色,他才把手指抽出,安慰说:“你先休息一下,我还有事,一会儿回来找你。”说完,他就向西郊跑去。李芳华疲惫地躺在地上,看着刘金走远,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刚才幕后凶手借着李芳华的嘴,和刘金对话提到了“朋友”,也就是说陈风顺被冯鸽抓走不是为了救他。也对,冯鸽已经不是人了。那么就延伸出来另外一件恐怖的事,陈风顺凶多吉少了。时间紧迫,再有两个多小时天就亮了。这时鬼妖会隐匿起来,等到下个月的月圆之时再出现。如果那个时候找到冯鸽和陈风顺,就没有挽救余地了,只能直接干掉。所以刘金跑的速度更快了一些,很快就来到了西郊的小树林。这里的树不是很密,看上去也不是很恐怖,倒是静得诡异。刘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生死门法阵能影响五感,把人困在里面,绝不容忽视。而且鬼妖有可能从任何地方出现,这种敌暗我明的局势对他很不利。即使小心谨慎地前行,最后他还是迷路了。不论用什么办法,都在同一个地方转悠。到底往哪个方向走?生死门有三门,天门、地门、和人门,也称三才法阵。但通常进去者九死一生,就改叫“生死门”了。鬼妖必须在生死门里才能更好地吸收月光精华,吸收七次之后,鬼妖就不食自饱,刀枪不入了。在刘金愣神的瞬间,一条黑影闪过。由于是被偷袭,他没有看到来者何人,只觉得右臂火辣辣的疼,仔细一看,发现三道抓痕,皮肉外翻,鲜血淋淋。无庸置疑,这是鬼妖的爪子抓的。这一次遇袭使他小心了许多,他将外衣撕碎绑住伤口,然后拿出一瓶柳叶汁和一根红绳,准备随时反击。另一条黑影刚来,刘金就迅速地用红绳套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拉,直接将其摔倒在地。刘金用脚踩着他的脖子,大喊:“还敢偷袭?”“是我,陈风顺!”脚下的人痛苦地呻吟,“你干什么啊?”“是你?”刘金有些难以置信,“你是人是妖?”“废话,我当然是人。这才一会儿的工夫,我怎么可能变成鬼妖。”陈风顺站起来,用手揉着身体被摔倒的部位。“那完了,你我都被困在生死门里了。现在得想办法出去,可惜我不知道该进哪道门。”刘金收起绳子,在树林里来回转悠,时不时停在一个岔路口,然后又走向下一个。其实一共只有三条岔路可选,也就是生死门的三门。但他无法选择,因为一旦错了,也许就永远被困死里面了。但如果不选择,就会被困死在三门入口。这是个艰难的抉择。破法一阵风吹过,树木随之摇晃。“到底怎么走?”陈风顺在刘金身后问。“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知道怎么走。”刘金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对了,刚才冯鸽为什么抓走你?”“我哪知道?”陈风顺无奈地回答。“那她抓走你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刘金眯着眼睛望向一个岔路口深处。那里除了黑黢黢的树木,就是空洞的黑暗。“不记得了。”话音刚落,陈风顺居然扑向刘金。刘金迅速躲过,用绳子套住陈风顺的脖子,把他拽倒,再用大腿顶住他的胸口,使他不能动弹。陈风顺用力挣扎,刘金趁他张嘴之际,将一瓶柳叶汁灌进了他的嘴里。陈风顺好像很痛苦,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最后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刘金冷笑说:“冯鸽抓走你之后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柳叶汁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是无辜的,我真没变成鬼妖。之前我也说了,我才失踪多大一会儿啊?”陈风顺靠在一棵树上,有气无力地说。 “不是鬼妖你怕柳叶汁?”刘金眯起了眼,“你说你刚才没变鬼妖,我承认你没说谎。因为你早就变了,而且还是留有神智的鬼妖。你和幕后凶手是一伙的。冯鸽是你骗出来的,李芳华也是你提供的地址。但我知道,你不是幕后凶手,因为你不会使用五脉封魂针和御鬼符。”陈风顺居然笑了,凄惨而无奈:“你太聪明了,居然这都能猜到。不过我比较惨,当初他说能让我长生不死、刀枪不入。现在看来,我被骗了,你一瓶柳叶汁就把我给搞定了。他说世上能治鬼妖的只有你,所以他让我今天把你弄来,目的是让你葬身于生死门。”刘金的目光有些暗淡:“其实有些不是猜的,冯鸽之所以不动不说话,因为她惧怕你。所以我们第一次离开平房出租屋时,我故意让你用普通绳子绑她,而不是浸泡过黑狗血的红绳,出门时我还将绳子松动了一下,就是让她能够活动。她在最后的神智被夺走之前,在墙上写下了你的秘密。我用红色朱砂在墙上乱涂,就是为了抹掉她写的内容。你肯定没有注意到墙的颜色深浅不一,她用来书写的染料仅比白墙暗一点儿。不刻意看,是不会发现的。”“就算你知道又能怎么样?”陈风顺苦笑着说,“我不懂这些奇术,所以没办法帮你逃出生死门。而你,就算抓了我,还有个神秘的幕后凶手是你不知道的人。你的胜算依旧很低,还是救我一命吧!我将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全部,可以不?”刘金摇头笑了笑:“幕后主使者我了解,生死门我也不是没办法出去。还有一点你说错了,其实,我一直在救你,救所有鬼妖。柳叶汁只能暂时压制魂魄变态,要想彻底变回人类,还得去找幕后凶手刘银。”陈风顺彻底震惊了,幕后凶手他虽然见过,却不知道姓名。而刘金未曾见过,却直接说了姓名。而且从名字上看,他们之间好像有关系,不是亲兄弟也应该是师兄弟。生死门的解法很复杂,但局限于普通人。对于刘金来说,这个法阵再熟悉不过了。其实生死门的最初创立者就是天星派密宗,用它炼制鬼妖只是家族后世不务正业的人研究出来的邪法。破解之法是“五行泄三门”,生死门的克星是金木水火土。刘金在三个岔路口分别放置槐木牌、银牌和玉牌,在中间点燃一堆火,火前放一碗水。然后他开始烧香,嘴里念叨着稀奇古怪的话语,最后用鸡冠血和朱砂画了一张符,用符蘸了一下碗中的水,然后扔进火里。代表木的槐木牌、代表金的银牌和代表土的玉牌同时发生了爆炸。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反正声音很大,仿佛大地都在颤抖。爆炸产生了一阵烟雾,雾气消散之后,树林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岔路口,一个都没有。也就是说,生死门法阵完全是一种类似障眼法的奇术,现在完全被破了。陈风顺爬起来,难以置信地望着周围,在不远处一个平台上,站着冯鸽和其他三个鬼妖,中间站着的是幕后凶手刘银。他的穿着很奇怪,一身带斗篷的黑衣。冯鸽目光呆滞,脸色更加苍白,似乎彻底丧失了自我意识。看来,最终的决战就要开始了。终战月亮再次藏进云彩之中,风也恰到时机地刮了起来,似乎正应了那句“月黑风高杀人夜”的古话。但刘金却为此庆幸,要知道鬼妖如果被月光照到,威力会大增。如果没有月光,则相对来说比较好对付。刘银站在平台上大笑一阵,然后说:“你还是找到我了。不过也好,你破了我的生死门,也证明你的确有两下子。只要咱哥儿俩合作,以鬼妖为武器,准能财源广进。”“财源广进,你扯淡吧?”刘金不屑一顾,冷哼着说:“鬼妖再牛能挡子弹?就算挡得了子弹,能挡导弹不?少废话,我这次来,就是要阻止你。你最好放了鬼妖,并告诉我把她们复原的方法,否则我一定把你抓回去给父亲处理,我想你一定记得小时候犯了错要受什么惩罚。”“放屁,给你面子才拉你入伙,没想到你竟然不识抬举,我告诉你,那个破家族我早就受够了。”刘银怒吼着拿出一道黑符扔到空中,黑符升起后瞬间起火烧成灰烬。传统认知里,纸符都是黄色的,没人见过黑符。其实黑符比黄符更加邪恶,尤其是刘银刚才拿出的这张,是天星派的“冥神符”,可号令百鬼的最邪恶符咒。“你居然连这种东西都用,不想回头了吗?”刘金厉声说,同时竖着耳朵聆听周围的变化。“回头个六啊!”刘银得意地笑着,“有本事你破了这个法。”刘金能感觉到周围的阴气越来越重,好像有一些无形的东西靠拢过来。是游魂,好多游魂聚拢在一起。其实人世间本就有许多鬼魂潜伏在周围,只是他们平时并不影响活人。现在倒好,刘银一张黑符把西郊树林里的孤魂野鬼都引来了。刘金急忙思索对策,正巧看到了旁边靠树上休息的陈风顺,忙喊:“陈风顺,还不过来帮我?”陈风顺一愣:“还有我事儿,这怎么帮啊?”“你冲上去想办法用红绳捆住刘银,我来对付这些鬼魂。”刘金说完,扔给陈风顺一根红绳。陈风顺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冲了上去。这时,刘金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罐子周围贴满了黄符,在盖子的上面画着一个八卦,罐子底儿是个窟窿。接下来,他把罐子放在地上,打开盖子,用手在周围的地上画了一些奇怪的符号,嘴里念叨些听不懂的话。突然,在玻璃罐子里产生一阵旋风,似乎把刘银招来的那些鬼魂都吸了进去。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罐子里面空气的颜色在逐渐变深。刘金看准时机,快速把罐子拿起,盖上盖子,用槐木八卦盘封住罐子底儿的窟窿。刘金摇晃了几下,然后把罐子扔向空中,轰然一声,罐子发生了强烈的爆炸。之后,一切恢复原样。通常就这样,施术容易破法难。刘银表情僵硬,似乎很惶恐。与此同时,陈风顺的身体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最终摔倒在地上,他因为摔得太疼了而不断呻吟。刚才,他冲过去还没等碰到刘银,就被鬼妖冯鸽给扔了回来。冯鸽和其余三个鬼妖奔刘金而来,这要是挨个制伏,还不得打到明天早上?刘金一边躲避鬼妖的攻击,一边思考对策,因为分心的缘故,他被挠了好几道伤口。而但凡挠到他的鬼妖,速度明显变慢了。 “我靠,我忘了这事儿。”刘银大吃一惊,对鬼妖喊道:“不要再打了,快撤回来!”“可是我恰好想起了这事儿。”刘金笑了一下,急忙用红绳捆住那三个变慢的鬼妖,三瓶柳叶汁逐个灌下,马上都丧失了攻击力。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鬼妖冯鸽了,她似乎并不想攻击刘金,只对陈风顺感兴趣。刘金也不理会她,他的目标是刘银。单打独斗刘银根本不行,三招下来就支撑不住了。刘金忙用五脉封魂针把他控制住,使其不能动弹。其实正宗的五脉封魂针用的金针并不用剧毒淬炼,而是仅仅为了控制住懂得奇术而心术不正的人。“别打了……我知道错了!”陈风顺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边哭边哀求冯鸽放过他。冯鸽竟然愣住了。刘金走过来拍了下冯鸽的肩膀,低声说:“好了,放过他吧!他也是被刘银骗了,鬼迷心窍,刚才他能冲上去,就证明他真心悔过了。”“好吧!”冯鸽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不再看陈风顺。或许她正在回忆曾经与陈风顺的甜美恋情,或许正在心痛,或许已经流泪。只可惜,晚风带走了她的泪。从此刻起,她与陈风顺不会再有瓜葛。结局冯鸽是鬼妖,不过和陈风顺一样,她是保留了心智的鬼妖。这种情况其实是随机的,因为只要不在生死门法阵之内炼妖,鬼妖可以出现很多种变故。刘银炼制的鬼妖中,有三个是完全听话的,因为这三个自始至终都在生死门之中。而另外三个都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异化,因为冯鸽、陈风顺和李芳华变态时都没在生死门里。现在刘金虽然制伏了刘银,可鬼妖还是鬼妖,还没有恢复成人类,这让他很为难。“怎么了?怎么不救他们?”刘银露出阴险的笑容,“是不是舍不得?哈哈……”陈风顺不解地看着刘金:“你早就知道怎么救我们?”刘金沉默不语。刘银插话说:“他当然知道。这种鬼妖炼法父亲先传的他,后传的我。炼妖是一种邪术,他当然不屑一顾。但凭他的记忆力,绝不会忘记破解之法。我还以为父亲没教过他生死门,显然也错了。”“你倒是说话啊?”陈风顺有些急了。刘金叹了一口气:“其实解救的方法很简单。仍是月圆之夜,让鬼妖喝下天星派后人的鲜血,同时用五轮铜咒钱取金针,最后喝柳叶汁调理一段时间就行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鬼妖的克星是你们天星派后人的血?”陈风顺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那几个鬼妖挠伤你之后就变慢了。”刘金为难地说:“我今晚一直在斗法,现在筋疲力尽,而且也损失了不少血。如果我救你们,我怕我会失血过多而死。”“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刘银在一旁得意地笑着:“你可得抓点儿紧了,月亮一会儿可就没了。”“有办法了!”刘金居然笑了。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刘银被强行取血。因为他虽然坏,但也是天星派的后人。不算已经喝过血的李芳华,一共还有五个鬼妖。刘银负责四个,好在他今晚没怎么出力,并没因为失血过多而出事。治好大家之后,刘金把他送回到老家父亲那里,看来他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了。这一晚经历了太多生死关头,拆散了一对情侣,也成全了一对情侣。冯鸽和陈风顺成为陌生人,永远不见面。李芳华和刘金在一起了,甜蜜而幸福。“我是一个奇怪的人,我有我的特殊使命,你不害怕吗?”“害怕,但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编辑/兰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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