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与慢的随想:思考快与慢

  常识提醒我们,“慢工出细活”,“十年磨一剑”,“萝卜快了不洗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明有些事快不得,否则适得其反。  快有快的好处,慢有慢的优势。动车飞驰,朝发夕至,节省了旅途时间,但失去了品味沿途风情的乐趣。年轻人向往高收入的大都市,但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深夜满身疲惫回到家,细想,哪比中小城市慢节奏生活悠闲舒适?动植物按季节生长,有固定周期,东北大米和南方双季稻的差异、优劣,不言而喻。追求果蔬畜禽的高产速生而滥用化肥、农药和人工饲料,结果牺牲了品质、口感和健康。
  说城市建设。地方最高长官的意志决定了城市的未来,决策者兼审议者,拍脑袋想出来的宏伟蓝图没有不通过的。然而,试图在几年内一跃成为明星城市,这是违背客观规律、心浮气躁、急功近利的冲动,十分危险。它不是搭积木,可推倒重来,留下无法弥补的缺憾和超出偿还能力的债务,将被子孙后代咒骂!一个城市有品位,令人向往,并不在于有多少高楼,而在于绿色宜居和发展后劲,在于它对普通人的尊重、对历史的珍惜和对自然的敬畏。城市的历史血脉不能割断,文化印记不能铲除,任何事物都有一个积累、沉淀,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不要企图“一口吃个胖子”,正如西方谚语所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欧美一些城市几十年没什么变化,而我国的城市是“一年一个样”。这究竟该怎么看?欧美城市建设理念成熟,规划科学,建筑质量高,并用法律来规范其使用、维修和拆迁,所以保存完好。并非经济不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没提高,而是理性,不折腾。1878年竣工的巴黎下水道,至今仍是令人称奇的杰作。反观我国,城市建设的理念长期受政治影响,非理性,一阵风,千城一面,大拆大建,过几年再推倒重来。“一年一个样”往往割断了历史记忆和文化传承,浪费了大量宝贵资源,这样的“快”并不是我们所需要的。究其原因,复杂多样,官员年龄宝贵,任期有限,不在短期内搞出政绩,就会错失升迁良机,这恐怕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当然,落后的基础设施应该迅速改造,狭小破旧的民居应该立刻改善,但不是为了“形象”和“速度”,而是为了民生的发展和城市的未来。
  能快则快,乘势而上,不然遗憾终身;不具备条件,不能盲目快速,否则事与愿违。南梁的萧绎在《金楼子·戒子篇》中说:“物速成则疾亡,晚就则善终。”这是总结事物发展规律的警世之言,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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