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文学剧本《一路风雨》13] 编剧必看的二十个剧本

第13集


13.1
烟隐寺
公判大会开完了,脖子后面插着牌子,五花大绑的舒宝国(贼娃子)和另外几个死刑犯被押上了刑车。
原先坐在后场的人围了上去,他们想看看到底是些啥样子的人。
“不得了,你看那都才多大!”
“啧啧,一个个顶多二十来岁。可惜了,弄劳改场去还能干点活。”
“可惜个屁!这种人应该见一个杀一个。”
“这年头——说不清。社会这么好,还不是好逸恶劳。”
“就是,就是……”
“该枪毙。这种人活在世上简直多余,连造大粪的机器都不如。”
听着人们的议论,舒文才的脸上露出了没有过的尴尬。

13.2
天义 大河坝
随着一声枪响,那个偷了压面组好多次,并且害了一条人命的舒建国被枪毙了,黄雪平的仇报了,她的心里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可是不管怎么说,人是没有了,她的丈夫永远的离开了她。
舒建国原来竟然是舒文采的侄儿。他们舒家至此就只剩下舒宏剑一个能够传递香火了。
离开大河坝,舒文才遇上了李霖生和黄雪平他们,他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不过,没有一个人觉察出来。
李霖生他们走远了,舒文才还在望着他们快要消失的背影。
太阳端端的照在舒文才的头顶,舒文才一下子小了许多。
“人生如梦,人生如梦……这都是定数啊!”舒文才默默的念叨着。

13.3
压面组
除了街道上有两个段长之外,压面组的人全都在场,听着舒文才做检讨——不知道主任葫芦里在卖啥药。
“……总之,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大哥家就宝国一个娃子,都怪他平日里不教育,害得自己把命送了……呃,更重要的是害的人家雪平家破人亡,年纪轻轻的就受了寡。当然,现在是新社会,是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还可以再走一家。”不知咋的了,舒文才今儿的话说的语无伦次的,连他自己都觉察到了。“我就说这些吧,主要是向雪平道个歉。老李在这个问题上也是受害者,我也一并道个歉,谁叫舒宝国是我的侄儿哩。唉。”
舒文才的“检讨”做完了,大伙儿失睁巴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弄懂眼目前的这个“丈二高的和尚”此来究竟是啥目的。
“要说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还是牛云寿读过书,猜出了舒文才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你的话,新社会了,各家吃的各家饭,又不是你把你侄儿惯坏的。你也用不着道啥歉。”
其实,牛云寿嘴上这么说,不过是奉承着。他知道,舒文才是怕引起株连,危及到他的主任的位子。
俗话说“民不告,官不究”就是这个道理,只要压面组里的人不往上面反映,他舒文才就没事,一旦叫老爷们知道了,他这个芝麻的官也就没有了。——共产党基层部门的“抓住一点,不及其余”他是有深刻体会的。
对于老百姓来讲,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不出事最好,出了事就自己认个倒霉。他们虽然都很穷,可他们讲理,他们不会胡搅蛮缠,也就不会拿舒宝国的气往舒文才的身上出。这一点舒文才实在是多虑了。
“老牛,你说得好,说得好。”舒文才终于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13.4
江源火车站
梅雨静拉着小宁宁,急匆匆的上了火车,车轮子就转动了。
梅雨静的脸上挂满冷霜,毫无目的的望着窗外。
小宁宁仰着小脸,专注的看着妈妈。
李甫杰拉着江芬急速地向火车站跑去。还未到站就听见汽笛鸣叫了一声,两个人一愣停住了脚步,远远的看着很快远去的绿色长龙。

13.5
王大富家
下午,县府大院东南角新上任不久的县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王大富的家里,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一大帮宾客正在祝贺他的高升。
千百年来,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到王大富家里来的,几乎是清一色的时代人物,——各色的造反司令和干将!因为王大富的小舅子(王明英的丈夫)结合进了省革委,王大富的升迁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初听起来王大富不过是副主任,其实手操着江源全县的生杀大权。因为“三.八”式的老干部、当年总理的警卫员、正主任马明刚身患肝病,久治不愈,一直在北戴河疗养,一年多来根本就没有过问过江源的任何事情。
王大富刚刚举杯过后,他的大公子,“江源第一霸”——王彪风急火燎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爸,问你个事儿?”
“干什么?不知道今天家里有客。跑得魂都不见。”王大富不高兴的瞪了儿子一眼。
“我有事儿。”
“你能有什么正经事!——除了……算了,啥事你说吧。”王大富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几个人知趣的走开了。
“爸,你给我说了,我给他们看酒去。”
“啥事?”
“一中得是有个女老师,叫江芬?哪儿的人?结过婚没有……”
“你又想打什么主意?少给我惹事。”
“爸!你是不是想叫张家绝后呀。”
“这孩子!”王大富想训斥儿子,看了看身边的环境又咽了回去,“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文教局局长。哎,王彪,我告你,二十浪荡的人了,要找女朋友,正儿八经的找一个,别成天……”
“爸,说我干嘛!你不也是……”
“别瞎说,你不看今儿人多!”
“张主任,张主任,不来与民同乐?”一个胖笃笃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许主任,好好喝。今天咱们弟兄们搞他个不醉无归。”
“好好。这位是……”
“大小子。——王彪。来,给你许叔叔敬三杯。你许叔叔是地区来的,将来你要想到宝鸡工作,少不了得给你叔叔添麻烦。”
“好说,好说。”
“宝鸡?宝鸡的女娃不好看,没有天义的女哇好看。”
“你他妈的是听谁说的?”
“还不是听你说的。以前你老说当年你们逃难在天义如何如何。”
“这,侄子你就不知道了。岂不闻‘好婆娘,坏婆娘,裤子——啊,电灯拉了都一样’。张主任,你是前辈,你说呢?哈哈……”

13.6
江源 榆树沟
同一个夜晚,大山沟里张禄生的家中,一盏昏暗的、“摇摇欲坠”的煤油灯下,张老婆子半睁着混浊的眼睛,半张着有点歪斜的嘴巴,无力的瞅着身旁的儿子,象是要说什么,可是嘴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来。
“妈,想喝水吧?”儿子见妈的嘴巴干干的,没有一点儿润色,赶紧起身想去烧点开水。
老婆子费劲的摆了一下头,接着喘了一口气,“唉,我这病——吭,把你们都拖累的——吭吭。唉,一口气断了,就不害你们了。”
“妈,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信都寄出去了吧?”
“寄出去了。昨天托人寄出去的。”
“咋,你没有自己去?”
“我怕你——我不是还得经管你吗。”
“经管啥呀,黄土都埋了多半截了。一辈子都没有金贵过,唉……老都老了,有啥好……吭……”老太婆犹如一盏耗尽油的灯,眼见的就要熄灭了。
“妈,你好好睡吧。过几天,说不上明后天我爸爸就回来了。每次都是,我爸爸一接到信马上就回来了。”
“回来又能咋。这是病,代替不了的。”
“那不一样。我爸回来你的心情起码要好些。不是说‘人缝喜事精神爽’吗。这就叫精神疗法。”
“这娃!”妈妈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妈,这阵子想吃啥吧?”
“算了,咱们家里能有啥好吃的。不就是红苕米汤,包谷米汤。唉,我知足,比起村里别人家,咱们算是天上了,好歹有你爸爸每月挣的钱……记住,咱们是穷人,穷人生来就是这个命。你爸爸老是爱说‘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别跟外边的人比阔气。人比人,活不成,毛驴比马骑不成。”
“妈,这些儿子都记着哩。”
“你看,那些城里娃,下放(上山下乡)到咱们这里不也是跟咱差不多。能吃啥?能喝啥?不是也照样活人。”
“妈,这年巴天气你没有出去,咱们村里的西安娃自从那个当赤脚医生的建生叫洪水冲走之后都走球光了。”
“是吧?——唉,咱们这里太穷了,留不住人呀。”
“妈,这都不是咱们老百姓操心的事情。——上头有当官的。”
“当官的……是,是这理。唉,毛主席咋不把焦玉禄派到咱们这里来。”
“妈,你又闲操心了。那焦玉禄要是没死的话,你能知道咱中国还有这么个人。”
“也是,也是。反正学习的都是死人,死人是帮不上咱们忙的。”
“咱们不说了,啊。要叫坏人听到了又是事情。”
妈妈听话的闭上了嘴。两月来母子俩还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的话。

13.7
天义 三连四排教室
《学习贯彻毛主席5.7指示动员大会》刚散,同学们都回到了各自的教室里。
段老师进来了,同学们静了下来,专注的看着段老师。
“同学们,刚才的大会大家也都听到了,看看,我们班为了落实毛主席《五.七》指示,‘学生也要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要学工,也要学农、学军’。咱们的校办工厂同学们说说,看搞个啥?”
“我说,”小积极商成夫第一个发了言,“把咱们的操场划一块出来,咱们来种地,学农,种些红苕。”
同学们“哗”的一下都笑了。
“笑什么,这有啥可笑的!”商成夫涨红着脸说道,“咱们上生物课,老师不是说‘红苕下蛋,每亩两万’!要那么大操场干什么。”
看着商成夫那认真而滑稽的样子,段老师也笑了。
“行,算个想法。不过,操场是不可能叫咱们种红苕的。种了红苕,别的不说,运动会在哪儿开?其他同学看还有什么。”段老师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落在了李明杰的身上。
“段老师,我想可以先办一个喇叭厂——也可以叫做无线电厂。我们做舌簧喇叭。别看这东西,商店里还不好买。经常没有货。”
“舌簧喇叭?——这个想法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段老师兴趣盎然的说道。
“舌簧喇叭主要是做纸盆,其它材料商店里有卖的。”李明杰说道,“我们几个同学都喜欢无线电,喇叭的构造很熟悉,能搞出来。”
“然后呢?”
“然后可以扩大生产,搞电阻、电容,最后搞收音机。”
“那,晶体管哪?”
“晶体管我们没有能力。不过,有专门的生产厂家。别的无线电厂大都是买的人家的。自己又不生产。”
“明杰,你们有这个能力?”
“没问题。毛主席说,干就是革命。实践出真知。”
“毛主席可不会造收音机哟。”
“这些我都学过,来复式我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装过几部了。超外差的也快成功了。”
“啥就叫‘来复式、超外差’?我就知道业余无线电爱好者装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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