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枚爱情邮票:让迷失的爱找到回家的路】 梦见找不到回家的路

  定情:   美女编辑送给搬运工“爱情邮票”   1998年冬季的一天,曾容一脸沮丧地从广东江门劳动部门出来,到书摊买了一本《嘉应文学》,翻开他最爱看的栏目《他乡打工节拍》。上面正登着栏目编辑殷爱柳的靓照。她留着一弯齐眉的刘海,清澈明亮的杏圆眼睛似乎说着话,微微上翘的嘴角流泻着善良和快乐,脸颊上浅浅的酒窝蓄满了俏皮与纯真。
  不知怎的,曾容禁不住流下了辛酸委屈的眼泪,他突然好想向这位漂亮亲切的女编辑诉说心事。此时此刻,兴许只有远方的她会认真读一下他的辛酸事。
  于是他回到简陋的宿舍,提笔写了起来。原来24岁的曾容,刚从家乡四川省盐亭县来到广东江门打工,只有高中学历的他,在啤酒厂当了一名搬运工。由于当天不小心搬碎了一扎啤酒,被老板扣完了当月工资,还罚款200元。家里正等着这笔钱交农业税呢!曾容气得找到劳动部门投诉,没想到管事的官员反而叫他不要无理取闹。
  写完后,曾容又一次到邮局寄了出去。他迷上了打工报刊,好多次试着把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写下来,偷偷寄给这些刊物,可是都如泥牛沉海。而后,曾容应聘到亿都电子厂继续做搬运工。7天后,他意外地收到了《嘉应文学》编辑部的一封退稿信,然而,令他惊喜的是,里面还附着殷编辑的亲笔信。
  她信中说曾容写出了真情实感,文字功底也不错,但主题不够鲜明……信的末尾,还鼓励他继续投稿。
  曾容心花怒放,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收到编辑的来信。他反复看了好多遍,又找出殷爱柳的靓照端详了好久,偷偷乐着剪下来装进钱夹里。从此,他的心里充满了动力,干活、写文章都浑身使不完的劲!
  转眼到了1999年春节,曾容假期也足不出户,成天趴在床头涂涂写写,熬得头昏眼花,握笔生茧……他仿佛看到一行行方块字的尽头,靓丽的殷爱柳正向他招手微笑。殷爱柳又来信了。她说:“曾容,你的行文越来越流畅了,语言越来越有味了,但是整体意识不强……不要气馁,坚持下去!”
  还是没有发表,曾容失落地把头蒙在被窝里,泪水流满了脸颊。但是,很快他恢复了斗志,对着殷爱柳的笑照,在空荡的宿舍里呐喊:“殷老师,我一定要发表!”慢慢地,曾容的文章,终于在《佛山文艺》、《外来工》和《江门文艺》三家当红打工刊物上变成了铅字。 殷爱柳写来贺信,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还说不久要到江门文联办事,希望见曾容一面。
  曾容受宠若惊,他多想立即对她说几句话,聆听她的声音。他请假跑到厂区外电话亭给殷爱柳打电话,然而心怦怦跳,结结巴巴地只说出她的名字,就“咚”地挂了电话……
  曾容干脆将自己的身世和流浪的感受,写出来寄给殷爱柳。殷爱柳很快回了信,讲述她自己:出生在粤东兴宁的一个农村小学教师家庭,师专毕业后,执过教鞭,蹲过工厂,当过电台主持人,碰过无数次壁,才做了编辑。最后,还天真而俏皮地说,她小曾容一岁,想叫他哥哥。
  曾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是整天被吆三喝四、流着臭汗,连流水线上的打工妹都不屑一顾的搬运工,那个高高坐在神圣铅字堆上的美女编辑,竟尊称他哥哥!他不禁热泪长流……
  曾容揣着刚领的300元稿费,挑了身新衣,吹了个发型,照了一张彩照寄给殷爱柳。殷爱柳回信写道:“白T恤、蓝牛仔、张国荣脸,哥哥竟然跟我想象中一样英俊潇洒,一点也看不出是搬运工,简直就是翩翩西南才子呀!”
  曾容跑到镜子前照了半天,似乎重新认识了自己,殷爱柳在他心里越来越亲近。
  6月3日,终于盼到殷爱柳来江门了。见面时,看到一袭洁白连衣裙,款款含笑的殷爱柳,曾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自卑。所幸殷爱柳主动与他交谈,他才克服了内心的紧张。殷爱柳说:“曾容哥哥,你为什么要自卑呢?世上没有天生的作家,你不会永远做搬运工的,凭你的勤奋、执著和骨子里埋藏的才气,继续努力,三年后,你就会拥有一份白领工作,五年后,跳出打工文学,或许你的大作会上《人民文学》!”
  曾容一听热血沸腾,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说出的话竟吓了自己一跳:“好!那么五年后,我就来广州跪求你嫁给我!”
  殷爱柳的脸又一次通红,很快她直视曾容的眼睛说:“你才貌双全,干劲十足,还体贴心疼人,做你的老婆一定很幸福的!好,我答应你!相信你!等着你!”
  殷爱柳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曾容,说:“许多打工作者漂泊不定,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他们来稿信上贴的回程邮票也无法用上,于是我收集了这100枚邮票。每一枚邮票弥足珍贵,因为都寄托着一个希望或梦想。我送给你,希望哥哥以后把自己的新作和爱心贴上这些邮票寄给我。五年后,我再用这100枚邮票贴出一个大大的�字,祝福我们的婚礼!”
  曾容热泪盈眶地点头,在衣襟里摊开这些邮票,用手一枚枚摩挲,八分一毛的,两毛三毛的,一元两元的……合计起来,刚好88元!当天晚上,殷爱柳返回了广州编辑部,赶一早的定稿会。
  
  绝交:
  美女编辑要嫁大款
  此后,两人鸿雁传书,彼此诉说着心里话。曾容每天守望邮差的到来,每天写信回信,忘记了打工之苦,享受着最幸福最浪漫的时光。他写出来的文章也遍地开花,仿佛看见铅字正铺就着一条玫瑰大道,殷爱柳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他的迎娶!
  但是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曾容收到一本《嘉应文学》的样刊,拆开一看,版权页上的编辑中,竟没了殷爱柳的名字,连她主持的几个栏目也换成了别的编辑!
  她肯定出事了!曾容吃不下饭,像条霜打的茄子。第二天他收到殷爱柳的来信:“这是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我太累了,只想找个大款嫁了算了……我无法兑现我的承诺,唯愿你锲而不舍,前面一定有属于你的事业和爱情。”
  曾容无法接受事实,他跑去了广州,但殷爱柳真的走了,走得干干净净,她的宿舍、办公室,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似乎向人表露,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来过。
  原来,她编辑的一篇为打工者维权的稿,引起当事企业方的严重不满,为了杂志社的平安,她只好引咎辞职了。除了曾容,还有好几个作者、读者都找到杂志社,为她鸣不平。曾容无法理解。难道她真的嫁给大款了,不需要出来工作了?但这好像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
  曾容的天空变得无比灰暗,流浪的旅途失去了精神的拐杖。经过几次失业后,他带着满腹的遗憾和幽怨回到家乡。
  每每夜深人静,曾容拿出殷爱柳的来信,反复阅读,她在字里行间隐隐渗透着悲凉,却不断激发曾容要学会坚强。曾容想,爱情不等同于生活,如果真要去嫁个大款,他应该向她祝福。但他更愿意相信:她等他去娶她是真心的,写最后一封信是有隐情的,或许是躲在某个角落里,默默等待他渐渐成长,功成名就后去娶她!
  曾容下定决心,决不辜负殷爱柳的期望和鼓励,要在文字路上坚定地走下去。他把殷爱柳送给他的“爱情邮票”收入箱底,把自己发表的文章也一篇篇收藏起来,等到找到她的那一天,按照当初的承诺寄给她。
  他在绵阳市租了间民房,白天在建筑队打小工,晚上伏案写作。写好后屡屡往广东的打工杂志寄,而且从不更换笔名,希望引起殷爱柳的注意。
  2001年10月,曾容终于摘下了建筑工地上的安全帽,成了《绵阳晚报》的一名记者。仅仅上了半天班,《珠海》杂志的负责人就打来电话,希望他能加盟该刊,当听说《珠海》的编辑部也设在广州时,他激动得流着泪答应了。
  到达广州后,曾容就可以方便打听殷爱柳的下落了。他觉得自己正是按照她规划的道路走下去的,如果她没有嫁人,她一定会答应嫁给他的!万一她真嫁了大款,他也是一名没有辜负老师寄托的好学生,也能拿出成绩来向她汇报的!
  曾容利用节假日,跑到梅州、兴宁,都没有打听到殷爱柳的下落。他又到好几家杂志上登了寻人启事,也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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